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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会出事，十年二十年的区别罢了。

这些烂尾是项目，豆腐渣工程，跟没有实际意义的面子工程，击鼓传花，漂漂亮亮地交给下一任，风气很差，飒飒以前不知道，现在在里面了才知道现在人家都这样玩了。

熠熠就一个劲点头，“我走了，大家回去吧，二姐你一会慢点哈。”

有人家轻松吗？

飒飒叹口气，“我走了，小张怎么办，我走了就是这人当家，我得安顿好下面一帮弟兄们。”

自己一个办公室，这些集团的高层都不差钱，家里做生意炒股炒房做金融的都很多，而且一下信息知道的比飒飒还要清楚。

熠熠看着车窗外面拉着安全带，跟没听见一样，心里轻轻快快的。

再往后想想，承包这个项目的人，是什么人？

给飒飒听的，“没用，咱俩都直。”

国企最考验领导能力，飒飒背后也会讲，“其实如果一个企业不盈利，甚至亏损，那这领导人就应该拿下来。”

“你们董事长眼瞎！”

酒杯子见底，见飒飒一直听着没有表情，“你不如走。”

熠熠提着了，“拿家里去给你公公婆婆吃，他们忙的估计也顾不上包饺子。”

“咱们啊，踏踏实实做买卖，咱们吃的是自己的饭碗，踏实。”

他跟熠熠总体来说俩人心眼加起来不够人一个心眼多，他新上国企，去总集团那边跟人接触，就受挤兑，人孤立他。

飒飒还乐观一点，没办法，“她那边还真是这样的，陈税烂账这些，人家一旦系统比对出来，十年前的都给你弄清楚了，端看比对不比对，上面抓不抓了。”

但是张摆平就留心了，你吃这一套，那我是不是也能这样走捷径呢，没别的，这

张摆平愣了一直，直接倒满酒，再干一杯，他没想到飒飒是为了这个。

人家地方大的国企，下面多少投资多少项目，码头航运房地产都有，张摆平吃这些人不少气。

飒飒看着在家里心眼多脑子好用，但是在商场上，他真算是直的了，人家别人的心思，真是一肚子心眼子。

“看看，我就说一家人到底一家人金珠，你以后找个对象就得学你妈，你奶奶那边再不好人从来不讲，你爸爸我就说你二姨一句不好，人现在和好了我就里外不是人。”

给熠熠捶一顿。

很会检讨反思自己。

一个经商的，在里面确实有点混不开，这个可以接受，但是下面人他要管吧，小张最后人事部门都没混上，副总跟他不一条心，人扒着上面呢。

晚上从老家赶回去，跟张摆平一块吃饭的，张摆平就实话实说，“这人风评不好，背后长舌妇，之前你们集团拿地，政府给几块地让我们分，他就背后捣鬼的，拍马屁上去的，机关里面人缘不好，才甩你那边去的。”

这个话飒飒就不说了，人干工程的是省里的，董事长干就行了，折腾个年，给自己铺路，到时候依旧能高升。

“没有任何意义，就是这样一个工程，报告说得好，那这就是个小项目，但是按照我们的衡量标准，不盈利的就是垃圾项目，这个工程就没意义。”

张摆平感慨一句，“都说无奸不商，你们董事长比我们黑多了，他孤立你正好，你也别凑上去了，早晚爆雷的，现在是有漏洞，钻空子，会追究责任的，你看你老婆那一块儿，之前哪里那么多偷漏税的，现在多重视这一块，政策也是有滞后性的。”

“你看港口集团这边家大业大，其实赚钱项目我观察了没多少，但就是不差钱，现在董事长到处投资，现在投资海边一个项目，修个小火车，你知道给多少钱吗？”

到时候拍拍屁股，谁能追究你的责任呢。

张开手指头掰着，“我也是思考很久才明白，家里人再亲近，有时候心里话也不能讲那么直接，婉转一点会更好。”

飒飒伸个手指头，张摆平瞪大了眼睛，“有什么意义，修个小火车。”

要不当年怎么靠张摆平的，不想弯弯绕绕。

一个私企老板转过来的，人董事长摸不清什么路子，先看关系，这也没什么关系靠山，人要用的话就用自己人，先晾着。

张摆平跟房地产商再怎么苦钱，能有人家快吗？

飒飒眼光好，会赚钱，你吸纳进去了就应该放权，批项目去做，但是你把他独立在那里，干什么都反对，束手束脚你就是浪费。

“其实还是我做事不够圆滑，那时候说的太急了，我吸取教训。”

飒飒实在憋不住，关上窗户模仿，“二姐你路上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