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自己身后望去。

“谁？”

三七面色苍白，痛到呼吸都在颤抖，他口鼻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一双眼睛大睁着，写满即将正面死亡的恐惧。

“抱歉扰你雅兴，但是，有人来了。”

临走前，他回眸看了一眼韩傲，眸中满是戏谑与轻蔑。

三七整个人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可韩傲并没有从他身上看见什么明显的伤口，仔细瞧瞧才发现，他身上竟有数十处细小的孔洞，那些孔洞洞穿他的身体，每一处位置都极为刁钻毒辣，没有一处伤到要害，却令三七生生成了一个血人。

“那老东西有句话说的没错，你确实……护不住任何人。”

同千骨如音说完这话，男人便带着柳拂心离开了。

“行。”

到底是什么时候？

“看看你身后吧。你没发现，少了什么人吗？”

她叫住正欲继续追向男人的韩傲，怜悯般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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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魔纹痛到几乎要碎裂。

……真是个怪物。

“……”

本该跟在自己身后的三七，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只有下方地面上一个瘫倒在地的人影，还有一大片刺目的血。

“什么时候……”

千骨如音则懒散地靠在箜篌上，尽管以白绫遮了眼，可韩傲还是能够从她面上看出她对自己的悲哀与怜悯：

三七张着嘴，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韩傲一双眼睛早已通红，闻言，他惊诧地望向千骨如音，似乎惊讶于她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方才的愤怒与无力中，此时听见千骨如音的话，才猛然回神。

韩傲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小子，别追了，你玩不过那老东西的。”

他：

“折玉。”

但在行出一段距离后，她身子突然一颤，再坚持不住，任唇角缓缓淌下一抹红。

韩傲身体猛地一僵。

待男人离开后，千骨如音才撤回身周结界。

说罢，千骨如音收起箜篌，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去向了花无咎的方向。

韩傲抱着他，身上绀宇色的衣料被他身上鲜血染成带着浓郁腥味的墨黑。

男人略一思索：

“折玉可不像这小子这么好对付，看来赤霞城今日是占不下来了。你去将花无咎解决了就准备撤吧。”

“老……大……”

千骨如音似是微微叹了口气，而后不大耐烦道：

她抬手拭去唇角血迹，回眸看了眼那个古怪小子。

那边，韩傲跌跌撞撞到了三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