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站在院中，看看斗篷下柳拂心的尸身，又抬眸瞧瞧来时方向那半空中漂浮着的法阵，神情略微有些严肃。

是三长两短的无聊把戏。

下一瞬，一阵诡异狂风袭来，吹开了小院单薄的门板。

他只微微叹了口气，解开身上斗篷。

“但她是笑着的。”

风雪呼啸，风声踩着林尽心脏急促的鼓点。

直到林尽做足了心理准备，他缓缓抬手，敲了几下门。

“当初被江枕风打成那个样子都能脱身，可这一剑又没伤到她的要害，她为什么不自救？她不想活了？”

他缓步走进院内，走到柳拂心身边。

林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林尽摇了摇头。

致命伤在右肋处，是天魔魔心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凶手是想给她个痛快一剑毙命，可柳拂心是人魔混血，那一剑，并没有伤到她的心脏。

林尽心中一片死寂。

一切还是朝着林尽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柳拂心死了。

可敲响院门之后，许久也没人回应。

也是妙手回春活死人肉白骨的皎月医仙。

千落冰原的低温保她尸身完整不腐，在她身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在门前默立良久，边上的萧澜启也没催促他。

昧昧无闻

“……”

落冰原深处行去。

他拉着萧澜启的手，快步朝小院而去，但走到院门前，他又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她死于失血过多。

顿了顿，他将斗篷盖在了柳拂心身上，盖住了她没闭上的眼睛，也盖住了她唇角那抹释然般的、浅淡的笑。

他都已经在千落冰原建这样一个避世的小屋、已经远离纷争带柳拂心躲来了这里，为什么最后还是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那一剑自然不可能是她自己捅了自己，她当初同韩傲一起消失，这一剑的凶手，林尽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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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一僵。

林尽眸色一怔，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院中铺开一片白茫茫的雪，其间展开一片早已发黑的红。

林尽有些不敢推开这道门。

“想来，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应当是自由的吧。”

林尽一愣，下意识上前两步，抬眸望向了院内。

萧澜启歪歪头：

结局却是躺在雪地里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直到骨血变得冰凉。

“不知道。”

没走多久，他看见了远处一方小小的院落。

“她为什么不自救？”

她是天下第一毒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