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称呼，但此时此刻，听见这二字被韩傲唤出，林尽还是觉得无比陌生。

他背后三圈神纹缓缓转动，手中破界似重新被淬炼过，压迫感比之先前，还要强烈数倍。

“恭喜杀神大人，得偿所愿。”

那人身穿玄玉战甲，一头长发高高竖起，一双眼睛是如那古神竖眼一般无二的血红色。

“好久不见。

一道血红色竖眼缓缓睁开，它如血色深渊般的眼瞳似乎盯住了林尽的灵魂，令他一时竟无法挪动半分。

周遭黑雾因他的出现，瞬间朝周遭奔逃溃散去，原本桎梏着林尽的那些怨念一时竟也尽数消失不见。

林尽轻轻抿起唇。

迥然梦魇

韩傲微微挑眉：

他心里有些哀伤：

他似乎从深渊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林尽眸色没什么波澜，他看着韩傲，只道：

不。

林尽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仰头看向了他。

他每一步都走得那样艰难。

他依旧坚定地朝法阵走去，可等再抬眼时，他突然发现，法阵表面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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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里刮起的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韩傲重复着这两个字，神态竟似有些茫然。

许久，他缓缓弯起唇：

他听见无数怨魂的凄厉惨叫，看见它们的影子从黑雾中凝成形、定格一瞬又彻底溃散。它们好像握住了林尽的脚踝、扯住了他的双臂脖颈甚至腰肢，似乎试图拖拽着他朝地狱中去。

林尽与那竖眼对视片刻。

恍惚间，他看见法阵前的空间似被撕裂，一个熟悉的人影自其后出现。

不过很快，他弯起唇，笑出了声。

“你能回家了，不是吗？”

他直起了腰。

而韩傲手握破界，于高处以睥睨一切的姿态垂眼望向他。

“林林。”

“回家？”

那时，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法阵外圈的三圈神纹已然完整，神的气息降临，法阵爆出了强烈的光。

林尽抬手挡去那些刺眼的光芒。

准确来说，是它“睁开了眼”。

“你这声恭喜从何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发现，法阵表面那条意义不明的竖线似乎动了。

林尽咬着牙驱散了那些异样感。

就像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自虚空中逼视你，显得自己是那样渺小，毫不怀疑对方只需一个垂眼，就能让自己立马灰飞烟灭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