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么只会依靠男人的清贫学生，他是京市席家的长子，他所拥有的比沈寂能给出的永远更多。

席言心里没有沈寂，任凭他如何费劲也挤不进去，装了那么久的乖顺，沈寂早就疯了。

沈寂绝望地放下手。

他想要折断席言的全部羽翼，让他再也无法高高在上，他要席言一无所有去无可去，他要席言只能依附于自己。

他谁都可以爱，唯独不爱自己。

那个声音太有诱惑力，沈寂情不自禁点了头。

甚至，甚至……沈寂心脏紧缩，看着光幕里那几年的时光一幕幕重演。

“收到指令，指令已确认。你的唯一任务是——破坏。”

沈寂自我惩罚一般，一遍遍看着画面重演。

“我想。”

他本以为，席言跟沈周南在一起是为了钱，就算后来真的动了心，谁又能说他们的相遇真的干净。

他以为自己的夙愿终于可以实现。

“想。”

全都错了！

“想要改变过去吗？”

席言隐瞒身份留在这里，是因为他爱白宣。他守着沈氏几年，是因为他爱沈周南。

沈寂弯下腰，痛苦到无法呼吸。

他要这世上最坚固的锁链锁住席言的手脚，他要让他无处可逃。

…………

出，越来越清晰。

但是席言骗了他。

沈寂以为自己折断了席言的羽翼，其实只是扯开了束缚风筝的丝线。因为他的愚蠢和自大，风筝从此离了手，越飞越远。

错了！

他禁不住去想，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自以为是，没有那么偏执，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席言背靠一颗树坐着，面前的火堆火光摇曳，底下的木柴发出毕毕剥剥的响声，还有散发出的青松柏的味道。

从一开始就错了！

夜空墨蓝，月明星稀。

他终于明白，早在沈周南死后不久，席言就已经计划着将自己抛下，只等自己长大，所以自己才会那么轻易就从他的手里夺了权。

他骗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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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一切回到过去。”

他以为自己做到了。

沈寂终于明了，为何世人总有遗憾，总是些事放不下。

他们之间没有一个美好的相遇，最后的最后，也没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他追啊追，风筝消失在天际。

“想要、重来一次吗？”

他的表情也从痛苦，慢慢变成迟缓的麻木，只指尖仍在抽搐。

不知道过了多久，神秘声音再次问了他那两个问题。

席言不会为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