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又说不下去了，澜生贴心地接话：“我知道。”

澜生觉得他这几天怔愣的次数抵得上从前十九年的累积，他听明白了李年的言外之意，哑然失笑。

“必须做。”

他几乎能猜到李年想知道什么了，便组织起语言。

然而李年说：“所以你还准备回学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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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问你，因为你一直什么自己都能处理好，用不上我操心，但是我发现我不应该这样。需不需要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李年现在既看不得他如丧考批的样子又听不得他嬉皮笑脸，一听他说话就来火，破天荒头一次想要骂人，连忙劝自己忍住了。

李年难得焦躁溢于言表，澜生也是第一次见他这种表情，心知这事是他莽撞，有一点点愧疚，更多的却是打定主意的安稳。

“很重要？”

澜生听得很无奈，只说：“你确实很适合做老师。”

李年想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扔下去，忍了忍还是没下得去手。

澜生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对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李年有些不满，他停下脚步，皱眉看着他：“为什么？”

“必须做？”

澜生哪能轻易放过他，搭着他的脖子哼了一声：“你就盼着我点好吧。”

事情想清楚了，什么话都很容易说了。

“周年庆刚结束你就突然要去亚国，回来就撞上维夫列老师离开，我当时只以为你因为老师的事情难过，后来又音讯全无。”

但心里还是气不过，硬声硬气地说：“张氰阿姨不是认你做干儿子了吗，张家你要是不愿意呆到时候就跟我和李穗去国外，我俩的画室也不差你一口饭吃，以前那个家你乐意回就回不乐意就拉倒，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们肯定都向着你的。”

李年抬手揉了一下眉骨，偏头不看他。

前面一直暗暗关注他们的李穗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原地，和旁边几人正回头看过来。

他笑了起来：“我算是知道你情绪为什么一直这么稳定了，感情你上脸啊。”

“很重要。”

曾经伙伴们闲谈，李穗就说过李年很适合做老师，他性格温和稳重，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但实际做事都很妥帖。

最后只得长叹一口气：“你妹妹来找过我们，我说你请假出国了。”

这个距离他们说话那边都是听不见的。

“即便以后我再来找你只能去墓地？”

他不是很高兴地瞥一眼澜生，语气也阴沉沉的：“现代医学了得也不是惯着你抹脖子的，你自己……。”

“也许会。”他说，这几日来纠结的问题就这样轻松地说出口，意想不到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