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洒落在大地上, 投下斑驳的阴影。

容瑟微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的威压，青年头微微低下，白皙修长脖颈拉出一截优美的弧度。

……

他的姿势、力道都非常标准，仅从剑术而言，他的剑术可以当的上季云宗第二人。

约摸一炷香，容瑟带着一柄普通弟子用的剑回到庭霜院。

八百。

手臂上结痂的伤口撕裂开来, 血液顺着手臂皮肤滑动, 滴落在地面上。

从他出关以来，容瑟没有来庭霜院一次，往常从不假他人之手的洒扫小事，亦推给了其他的人。

“……”容瑟睫毛抖落几下，微仰起脸，几缕黑发垂落精致的眉眼。

容瑟额上沁了层细密的汗，他平了平有些错乱的呼吸，正要向望宁请辞。

容瑟捏紧剑柄, 抬起头看向望宁, 墨发浸润汗水，蜿蜒贴在白皙额头上，神态间流露出一丝疏离。

一千。

白梅花瓣在凉风中摇曳，丝丝缕缕冷香飘过容瑟的鼻端，他的脑袋像是被重重锤击一下，头皮发麻, 眼前一片晕眩。

望宁眸光在剑上顿了一瞬：“寒云剑呢？”

望宁淡淡道：“今晚你宿在庭霜院。”

一万。

这等资质若是放在人间江湖，门派掌门睡着都能笑醒。偏偏容瑟生在修真界，再高的剑术，没有同等强大的修为做底，都是花架子。

自从进殿，容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不似以往总是不自觉用余光偷瞄他，被他发现，就会像做错事一般转过头去，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

夜色浓郁。

殿中寂若无人。

余晖铺落殿中，白玉似的地面镀上一层暖色的光晕。

八千。

“师尊在上，弟子为下，同住于礼不合。师尊若无其他吩咐，弟子告退。”

除了望宁，无人能排在他前面。

望宁眼皮下压，一股冷冷的压迫充斥殿中：“有异议？”

在容瑟快站不住之时，望宁波澜不起的冷漠声音响了起来：“罚挥剑一万。”

“不在弟子身上。”容瑟丢下句模棱两可的回答，走到白梅树下，在昏暗的天光中一招一式挥剑。

六千。

容瑟手腕翻转, 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提剑要下庭霜院。

容瑟深吸口气：“弟子领命。师尊稍等片刻，容弟子回去取剑。”

身上散发出来的长期身居高位的命令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一万下剑挥完，夜幕渐渐落下，东边乍现几颗明星。

望宁不置可否。

契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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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