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浸透了纸背。

君泽背对着明月，手里捧着一尊香炉。

他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心口被那几行字填满，陷入了沉思。

言昭：（点头）师尊果然喜欢这种。

这下被雷劈的不止是慈济了。

“啪”的一声，烛火突然熄灭，随之而来的是门外轻微的一声扣地声，像是谁停住了脚步。

“师尊？”

帝后轻叹一口气，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笔。

言昭回过神，凝重的面色顿时一收，指尖一弹重新燃起了灯，快步前去开门。

东极境的夜比九重天更静谧。言昭听了一会儿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打算解衣休息。窗边摆了一面长镜，他解到一半，在散落的发丝间看见一抹红痕。

言昭拿起灵镜，看清字迹后一愣。

交心夜

君泽将香炉放在桌上，随手点燃。不多时，烟雾袅袅，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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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之人出乎意料，信的内容也愈看愈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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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沉默片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道：“普通生灵自然不行，若是仙者，倒可一试。”

她在空白纸页上写了两个字。

言昭收到信时，已是夜半时分。

，而且牵系的魂灵越强，施加在阵眼上的力势也会成倍叠加。

言昭揉了一下锁骨上的痕迹，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不禁疑惑。

他想过找机会坦白，却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

玉啸闻见熟悉的气息，从林中飞来，落在言昭身侧，蹭了蹭他的手背。言昭笑着摸了一下它的脑袋，随后回了自己的寝殿。

“还未，”言昭莞尔，将人迎了进来，“师尊怎么过来了？”

君泽：“怕你睡不安稳。那阵法耗神，替你调息一会儿再睡。”

按理说，在灵池里泡了那么久，就算是伤痕也该消了，这痕迹却淡而鲜红，像是刚弄上的一样。

转移魂魄耗费太多精力，回九重天路遥且繁琐，两人索性回了东极境。

天帝看她的神色，顿时明了：“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除非弄出这痕迹的人是故意的。

“歇下了么？”

言昭凑近镜子细细一看，锁骨上，腰腹上，都有。他愣了片刻，鬼使神差地想起今日慈济神君见到他时，眼珠乱晃的模样。

除非……

言昭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渐渐发烫。

言昭：“……”

他思绪不禁飘走了，站在镜子前发呆。这时，搁在桌上的联络灵镜蓦地亮了，与烛火交映出虹光。字迹流转，铺成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