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婵洗完澡回来，发现自己的地铺被拆掉了。

姐姐好像一位住在太阳里的天使。

“我看你回来之后，一直穿着长袖的校服不肯换，还拚命地做题，就感觉倒你一定是受了压迫。没想到，你在我们小镇是小神童，去到大城市也费劲。是不是读书都跟不上啊？之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因为你学习太忙了，没空接？大伯和大伯母真狠，把你当学习的机器了吧。”

不过，她还是坚持把想讲的话说完了。

姜小婵慢慢挪过来，在她的旁边坐好。

枕头和被褥都移到了床上。

她的好，极度纯粹，明媚耀眼。

“嗯，读书。读得太狠了。”她语调毫无起伏，认同了姐姐的话。

“这两年受苦啦。讨厌鬼，欢迎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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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妈妈说啦，其实我也早就猜到了好吗。”姜大喜揉着妹妹的脑袋，动作算不上温柔。

“头发已经擦干了，你是睡另一边的哦，别占我位置。”

马上回归和妹妹不对付的状态，姜大喜用胳膊肘碰碰她，示意她从床边挪走。

姜大喜坐在床边，抱着手臂，一副要跟她聊聊的姿态。

“姐？”姜小婵对聊天有点怵。

不懂妈妈对姐姐说了什么，姜小婵没开口。

姜小婵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也回以一个真心的笑容。

姜大喜难得如此温情，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哎。以后又要什么东西都分你一半啦，烦人。”

这是姐姐，她对自己说。费劲地忍耐着推开她的冲动，姜小婵憋住一口气。

大喜拿出毛巾，拍拍床铺：“坐过来，我帮你擦干头发。你老喜欢学我，我湿着头发的习惯也学，不怕偏头痛啊？”

“是啊，他们好过分。”毛巾下的姜小婵面无表情。

姜大喜替她抱不平：“有钱人真过分，不把人当人。他们家是对学习的要求是有多严格？把你逼成了这样。他们不会还罚你吧，考不到多少名不让你吃饭？我看你瘦了好多。”

毛巾从脑袋上拿走。姜小婵抬眸，看见姐姐美丽灿烂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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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来好。我们穷一点，但日子自由自在呀。以后，姐姐罩着你，没人能让你少吃饭。你能读书就读，不能读书打工。”

这就是妈妈那边给出的说辞啊，姜小婵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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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盖上她的脑袋，姜小婵的指甲抠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