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将身段放得更低：“我没什么跟女孩说话的经验，平时跟兄弟们怎么聊，也不自觉地那样跟你说话了。是我口无遮拦，我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他骑上摩托车，追了过去。

然后，姜小婵啃着手指，焦虑地来回踱步。

邻家饭馆近在眼前。

姜小婵仰头看向不远处的招牌。

姜小婵似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临时决定回家了？杨意一头雾水。

分不清这股战栗源于兴奋还是恐慌。

因为仍旧喜欢着，日日夜夜都很难熬，因为仍旧疼痛，所以很清晰地知晓。

她太久太久没见到那个人了，腐蚀的心脏像被蚂蚁啃噬。

杨意十分惶恐，推着沉重的摩托车追上去：“姜小婵，你别生气。我在说别人的事，不是说我自己。”

“能载我到邻家饭馆吗？”握紧残存的勇气姜小婵，仓促地做出了新的决定：“我看看菜单，看完就走。”

它开业之后，她避着，从不往这儿走。

“不必道歉。反正，我们只是没什么交情的同学，毕业之后也不会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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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真醒目。饭馆开在路灯下，很温馨，很热闹。

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击垮，她选择仓皇而逃，掉头跑向来时的路。

杨意满头大汗，头顶的发胶沾了水，让头发变得黏糊糊的。他有点像一只落水狗，一脸的可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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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苦苦支撑着想要趴在地上的四处爬行的意志。好想不要脸，只怕不要脸什么也换不到。

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很难忽视，姜小婵自然知道他的存在。

……

光是看着这饭馆的外围，不用往里走，她浑身上下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的坦率到令人难堪。

杨意头一回切身地感受到，同学们总说的“姜小婵不正常”可能是真的。

——想见他。

婵自顾自地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

她没理会。

不敢跟姜小婵搭话，杨意隔着一段距离，悄悄地跟着她。

姜小婵情不自禁在想：我高考结束了，成年了，林嘉知道吗？

他眼见她痴痴地盯着邻家饭馆，盯了好一阵。

这样一个样貌清秀，愿意穿着皮衣来见她的前桌少年，其实值得拿出对等的礼数对待……只可惜，他想约的人是没有心的姜小婵。

停下脚步，姜小婵回过头，直白地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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