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以什么样的面貌跟姜小婵相处，林嘉没想好。

这会儿追过来，他手里攥着她留下的钱，内心崩溃，从什么时候她开始跟他算得这么清楚了？

他的脑子是乱的，藏着一肚子的龌龊阴暗。所有扯上了她的事，他全部失去原本做事的水准，处理得乱七八糟。

窄巷昏暗，仅有一线稀薄的月光洒在小道。

即使姜小婵近在咫尺，他也生怕把这小孩跟丢了。

她爱吃的汉堡，他天天备着货。

偏偏他对她好，她喜欢他；他对她坏，她也喜欢他。

“考试发挥得怎么样？暑假有什么打算？”

姜小婵对自己失望，对现状绝望。

入夏后的气温急剧升高，空气湿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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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啊姜小婵，高三毕业了。”

坏糖果

姜小婵不知道的是，林嘉跟她有相同的困扰。

将来以什么样的面貌跟他相处，她压根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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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烦躁在暗夜里堆积，等待着引燃，这绝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时机。

“我打烊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林嘉是最坏的。

他是匆忙赶来的，长腿加快步伐，跟上了她的脚步。

然后，他们路上大概率要演一演她释怀了，能够拎清他们关系的戏码。姜小婵走掉就是为了逃避这个场景的，真不知道林嘉追上来要干嘛，逼着她把戏演完他才好受吗？

腆着脸，林嘉披着大哥哥的皮囊，从容不迫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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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她身侧的林嘉能明显感知到她想甩开自己的意图。

见她身边的男同学跟她举止亲密，他动用关系，打电话喊来人家的哥哥。

拿不准她是不是要接受同学的告白，他看管后厨时分了心。新员工违规操作电器，把保险丝烧断了。

他说要她等，她就真的傻傻等。如果不是店里意外熄灯，姜小婵确实打算等到他的饭馆结束营业了，跟他一起回家。

姜小婵想要快点回家，把自己的吊带和裙子褪下来，冲个凉水澡。

他的气息太近，太清晰。

在厨房做了一个庆祝她高考结束的双层大蛋糕，还没来得及送出。

姜小婵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林嘉的话给她一种他主动打了烊的错觉，分明是意外的电路故障。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

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她一言不发地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