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生于同根,最激烈的竞争关系,视彼此为最强劲的对手。
意识到自己上当,姜大喜瞬间恼怒:“你耍我是吧?”
她凝视着妹妹那张欲哭的脸,逐渐地,一身尖锐的怒气散去,顿时失去了再跟姜小婵吵架的力气。
起。
望着她,姜小婵的眼里全是心疼。
红色的唇,黯淡的眼,姜大喜仿佛一朵衰败的玫瑰。
姜小婵像猴似地窜起来,扒住姐姐。
“这些年,我被男的包养,你终于知道啦。”
“不需要说对不起,不至于。其实,我过得很好。我和齐澍两情相悦。现在的日子我很喜欢。住大房子,不缺钱花,奢侈品名牌包,我想买就买,不像以前,只是个村里没见识的穷丫头。”
沉默良久之后,姜大喜态度冷淡地告诉姜小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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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到嘴边,又咽下去。
没有料到姜小婵会突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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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抽干了灵魂的木偶,姜大喜面无表情,浑身只剩空洞洞的孤寂。
凄厉的嚎叫在门重新打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眼瞳中,取而代之的情绪是迷茫,荒芜。
“不是的。”
她词穷又嘴拙,满心只有一句:“对不起啊……姐姐,对不起……”
经年累月,受困于笼,她进化出一套自我安慰的话术。这份顽固的自尊心,让她能在外人的面前有个人样。
重重摇头,姜小婵着急地解释:“姐、姐,你别关门,别赶我走。我是来找你,带你回家的,我问过妈妈才知道,你这些年……”
姜大喜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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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关心你的处境;对不起,太晚发现这件事,太晚找到你。”
妹妹撞破了她最不愿意示人的那一面,姜小婵的怜惜比姜小婵的恨意更让姜大喜难堪。
“夹哪了?”姜大喜走出来,脸上带着关切。
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刻薄,她嗤笑道:“怎么,被我嫉妒的好妹妹,你知道以后过来看个热闹?”
“我的手被门夹了!痛痛痛——流血了!”
对于外面的世界,她们都很弱小;在对方的面前,她们却总是刻意地表现强硬。以至于,许多年,她们不知道彼此经历了什么,各自呆在自己的炼狱里,无暇理会亲近的人发出的求救预警。
抢断了姜小婵的话,姜大喜用最难听的词形容自己。
“你走吧,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