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像是变了一个人，幼小的孩童睁大眼睛缓缓倒地，他的脚下满是残肢断臂，闪着寒光的斩魂长刀上挂着淋漓鲜血，而秦离面无表情，冷漠的像是淬了冰。

就像是江水奔腾而过，而他刚好取到了最甜的那一瓢。

秦离牵过他的手，眉眼弯着，又温又润，轻声道：“我陪你。”

他停住脚步，就听红豆冷冷道：“这样想就对了，早晚都要发现，你早点知道，他也能早点解脱。”

红豆跟在他身后，神色是如出一辙的冷漠，仿佛这样的场景已经见过了无数次。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经过红豆身侧的时候，红豆忽而开口：“你是不是觉得他和你想的不一样。”

红豆一怔，而后笑了，那笑里带着嘲讽：“不愧是神仙，连杀人都要道貌岸然的分大人还是孩子。你现在心疼那孩子，可当年秦离在一样的年纪几次死里逃生的时候，你又在哪？这里，是魔界，靠自己挣出命来，是这里的唯一的规矩。”

他偶然看到秦离挑开那个四岁孩童的心脏的时候，整个人在暗处呆愣了一刻钟。

甜到他想把画面定格在这一刻，永远不要看后面那些他此生都不愿意回想的画面。

叫白染吧。”观辰子抬头，平静道：“从今天起，他们崇拜敬仰的上仙观辰子死了，白染的人生开始了。”

可惜并不遂他愿。

他朝红豆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一言不发抬脚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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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辰子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或者说，他震惊的已经没有了心情。

然后他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那个人，和自己每日相处、眼里永远挂着温煦笑意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先是他偶然发现，秦离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或者说，和秦离一直表现的并不一样。

红豆说完，红色披风一甩，头也不回的走了，观辰子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觉得一起生活这么久，可秦离那温煦笑意的背后，他没有了解分毫。

后来又一次撞见，他习惯性的转身就走，却发现红豆就站在他身后，正冷冷的看他。

弄不明白又不敢弄明白的事，逃避有时候是最有用的。

白染飘在半空，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这个画面，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弯起来。

观辰子眉头微蹙，心里翻涌几下，又压了下去。片刻后他转回头，声音平静的像是刚刚没有看到秦离，只是问：“你们下次能别杀孩子吗？”

他捧着那份厚重又独此一份的礼，身边坐着那个愿意与之牵上羁绊的人，漫山痴往树赤色如火，远处魔界众生茫茫，仿佛他的人生真的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