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冬连铭牌都给他了,啧,来真的啊?”
齐之裕冷着脸不说话,没了齐家,他还怎么给陆浮打通议会的路?
少年蜷缩着身体倒在黑泥中,从后颈到脊背都被冷汗浸湿,冷意从内而外的入侵每一寸血肉,强迫他张开口、用脆弱的声带向神明祈愿。
齐之裕眼神一凛,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啪”得一声在空气中炸开了。
口腔深处涌起一股血腥气,被陆浮强行咽了回去,少年的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是因为哭泣,而是为了抵挡精神域中陡然掀起的巨浪。
“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陆浮咬紧了下唇,鲜血很快染红了唇线,他的反抗在神眼中什么也不是。
“不一定,铭牌又不是多重要的东西,游冬本来就不在乎星币。”
【信徒,你功成名就了吗?】
犯人们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身形单薄的少年,拿不准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在监狱里多待一天,距离向神许愿就越远,但是贪婪的、缺乏耐心的神明怎么会愿意这么等下去。
【向我许愿吧,信徒。】
简焕白不怵他,嬉笑着扯了扯自己的粗麻花:“怎么又不乐意了,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齐家呢。”
“唔、”
陆浮在食堂坐了一下午,他和游冬的事已经在监狱里传遍了,今早发生的事故也在逐渐发酵。
“你可以外包啊,”简焕白不怀好意的笑了:“我替你杀了你小叔,你把齐家给我当报酬。”
神明并不知道自己在陆浮这里已经光荣负分了,俯视着打哈欠的少年。
,打齐之裕轻轻松松。
神的意志不容违背。
陆浮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膝盖,小声说:“我进监狱了。”
“既然如此,信徒,向我许愿吧。”
像是为了反应神明的困惑,流动的黑泥也停止了,陆浮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触感有些柔软,像是黑色的棉花糖,于是他捏得更起劲了。
【你怎么进监狱了?】
alpha们的窃窃私语传不进陆浮的耳朵,少年趴在餐桌上打了两个哈欠,突然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用想都知道这么没有边界感的是谁。
“滚。”
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神的低语像是一道深深的烙印,钻进了少年的耳道,陆浮忍不住一个用力捏爆了手里的泥团。
不打招呼就拉人,扣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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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泥自指缝中流淌,陆浮像是吞下了一团滚烫的火,从舌尖一直烧到内脏,苍白的面颊泛起古怪的红。
陆浮一边揉面团一边用刻意的、低落的声线回答道:“大约是因为首都星容不下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