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停在尚书府门前,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上前迎轿,宋鸾音蒙着盖头出了花轿,守着规矩跨过了马鞍。
宋鸾音看不清路,险些跌了一跤,那迎轿的小姑娘年岁又太小,一时扶不住她。
“你哪里看见本官扶着内子了?”梅毓淡淡地笑了笑,牵着宋鸾音入了府,“本官是牵着内子呢。”
礼部的官员墨守成规,见状皱了皱眉,凑在梅毓耳边低声说:“梅尚书,让喜娘扶着郡主吧,还没拜堂,您扶着不合规矩。”
……梅砚比宋鸾音年长六岁。
梅砚喝了酒就开始犯晕,站在廊下看着众人吵闹,除了欣慰便是欢喜,除了欢喜便是……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两人的手都没有松开,牢牢相握,像是余生都再难分舍。
这是去年的状元郎,也是今年的新郎官。
由梅毓亲自打点。
府门口守着的丫鬟还没来得及上前去扶,梅毓就已经先一步上前牵住了宋鸾音的手,盖头下的新娘子娇羞地红了脸,好在蒙着盖头,不然鸾音郡主可真是半点面子都没了。
他忍不住端着酒杯走到梅砚身边,晃晃杯里的酒,说:“少傅,歇歇吧,让礼部的人去招待。”
梅砚回过头来,脸颊被那锦服衬得很好看,又或是喝了些酒的缘故,白皙中透着些红晕。
一顶花轿远远从长街另一头过来,敲鼓奏乐的礼官个个扎着彩绸,梅毓高坐马上,一身喜服仍是稳重端方,只是那双清俊的眉眼含了笑,雅泽浅笑。
“兄长去接鸾音郡主,估计快要来了。”梅砚说完又顿了顿,竟有些尴尬,“往后我得管鸾音郡主叫嫂嫂了。”
他可真真都占了。
灯影绰绰,笑闹的声音经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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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梅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的兄长总算是苦尽甘来,不曾辜负祖父的一身才学,也不曾辜负父母的殷殷嘱托。
像是多年前世家名门的贵公子, 跋涉一身风雪,仍旧举世无双。
宋澜有些同情地伸手捏了捏眉心,正要再说什么,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礼乐声响,百鸟朝凤,龙凤呈祥。
梅砚亦是从早忙到了晚, 今天是兄长娶亲的好日子, 他穿的是件酡红色的弹花暗纹锦服, 腰间系的仍是玉带, 显得贵气十足。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一声“送入洞房”让人心头雀跃,早就喝多了的朝臣再也顾不上皇帝是不是在边上,起着哄就把梅毓和宋鸾音推倒了洞房里。
宋澜坐在上首喝酒,眼神总是忍不住往梅砚身上瞟,见梅砚忙着招待宾客,如雪的额头上都出了汗,不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