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名叫小竹。”

傅冬川扶着他晒太阳散步，慢慢地说：“昨天晚上，我的一个房客在刷牙。”

“你当时怎么想？”

他因为病气显得更瘦削，腰线若隐若现，即使穿着睡衣也能让男人回忆起搂抱时的手感。

目送周江华坐车离开时，周筑倚着拐杖看傅冬川。

他们本来想在楼下逛一会儿就上去，但周筑此刻像是突然想开了什么，给他发了个定位。

周筑瞥向他。

他会心疼他，并且在只言片语里已经大致了解他痛苦痕迹的脉络。

男人聊天时不疾不徐，会对任何类型的客人抛出他们能完美接住的话题，并让对方引以为傲。

“东川，我们去个地方。”

“嗯哼？”

傅冬川那天晚上煮了一锅两人份的饺子，目送他一言不发的吃完，去沙发剪了一晚上的视频，然后去刷牙。

周筑全程捧着一盏温热的红茶，半靠着傅冬川听他们聊天。

直到离别时间，周筑被父亲用力拍拍肩，还算融洽地互相道别。

“筑筑？小筑？”

青年站立不稳，大半重量压在洗手台上，露出苍白又修长的脖颈。

同时又可耻地因此更加有狩猎欲。

“他不知道他刷牙的样子很脆弱。”

周筑转身看他，有点想笑，又鼻子酸酸的，有点扛不住。

“我当时想，他那个样子看着真需要一个抱抱，以及让我特别想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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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筑考虑道：“你要是有事，我们改天再去。”

青年抿着唇，罕见地显出羞赧。

像是有太多负重压在胸口，让这个人喘不过气。

支支吾吾的周江华在面对另一个年轻人时，突然变得能言善道很多，渐渐露出自然的笑容。

“让我解释一下。”

而隔着镜子，脆弱感欲盖弥彰。

周江华刚开始对人都很拘谨，没过两盏茶的功夫话匣子彻底打开了，开始讲周筑小时候的事，还请傅冬川以后出差去他们家乡，一定留下来喝喝他们那特产的茶。

傅冬川耸了下肩。

“不是，”男人含着笑：“你叫我东川的话，我该叫你什么？”

听得到评弹，又会喧闹到影响对话。

“我下属的下属，我的房客，或者说，”傅冬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的暗恋对象，在刷牙。”

傅冬川远远地看着，连呼吸也放轻了些。

“你怎么想到要这样做的？”

傅冬川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又抬头看他。

周筑大笑出声：“我姑且当作赞美。”

是疲惫的，无所凭依的，受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