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静行沉默片刻，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页纸，正中写着三个字。

寒衣教。

此时姜静行捏着那信封，问管家：“什么时候走的？”

看着这三个字，姜静行无声笑了笑，心里所有猜测终于落地。

春桃也知晓是这么回事, 但还是后怕道：“奴婢怕见血，一时有些吓着了。”

姜静行垂眸看她, “为何有此问？”

管家叹口气，可怜道：“午时走的。”

管家看她不愿多说，只好退下走了。

而主院的姜静行便没有这般好梦了。

用完晚膳后, 姜静行陪女儿闲聊了半个时辰, 问起她今日去泰安寺如何, 姜绾只道寺里僧人都是极好的, 她已经和主持谈好了，主持也一一应了。

“你们怕什么，国公爷不过打杀了两个做错事的下人，你们只是看着，棍棒又没打在你们身上，要是换了别家，可不管你有没有做错事，主子哪天不顺心了，随意打死两个人也不稀奇，遇上国公爷这样的主家，你们合该给佛祖上香才是。”

等换好衣裳出来，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华灯初上。

“她想走就走吧。”

姜绾放下茶盏，语气平淡道：“怕见血不碍事, 父亲不会滥杀无辜, 你们只管安心做事就是。”

虽然是潜进府里来的细作，但老管家识人无数，能看出来这是个好姑娘，绿阁在靖国公府待了这么多年，事事勤恳恭谨不说，碍于性命传出去的那些消息，也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可见她根本就没害人的心思。

姜绾自然不会拒绝。

姜静行没在意管家的离去，她一个人盘腿坐在软塌上，静静看着油盏里烛火将信纸吞噬干净，猛然窜起来的火苗左右跳跃，使得她本就俊丽的眉眼不免生出几分酷烈来。

有人时刻陪着，姜绾上香时牵引出的感伤情绪渐渐消退，等回屋躺下快要入睡时，嘴角噙着的笑容都没落下，也不知想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姜静行向来是个知错就改的人, 白日听了姜璇的劝告, 晚上便嘱咐后厨换了姜绾喜欢的菜肴, 又让人叫女儿来主院用膳。

有武功就有江湖就有教派

原来在姜绾走后，老管家给她送来一份信，说是绿阁写的，让她亲启。

“女儿不想离开爹爹。”姜绾将手臂交叠在桌上, 倚在手臂上撒娇道。她仰头看着灯烛下丰神毓秀的父亲, 小声问道：“爹爹你不开心吗？”

“我挺开心的。”姜静行默声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算是给这繁忙的一天画了个温馨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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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静行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挑开手边灯盏，将信纸放了进去。

“平日里看着也是个沉稳的姑娘，谁知内里也是倔脾气，今早埋了白秀后，她去看了看，给上了柱香，回来就收拾东西走了，只留下这么一封给大人的信，嘱咐丫鬟带话，说要大人亲自打开才好。”

说起游历，她也想起来女儿要去游学的事，便问道：“打算何时动身去惠州？”

春桃打起精神，她从秋禾手里接过衣裳，服侍姜绾进去里间沐浴更衣。

“对了。”姜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托腮笑道：“爹爹还记得古安大师吗？女儿今日遇见他了, 他说过几日要和师兄去游历四方，要好几年才能回来呢。”

“小姐说的是。”

姜绾将脑袋埋进臂弯里，闷闷道：“我也不知道, 就是觉得爹爹你不开心。”

“挺好的。”姜静行也笑了，古安大师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小和尚。

“大人，绿阁姑娘说什么了?”

从初春那场宫宴刺杀开始，先是前朝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