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还有什么脸面再见她呢。

一直说离婚，却拖到现在都没有去。

倏地出声，“大伯。”

裴祁安看着他上车，将手里的文件收起来，打开车门将副驾驶的安全带解开，轻手轻脚的将人抱出来。

颜岳看着裴祁安抱着颜舒进了别墅，才摇上车窗。

车里

“阿海，舒舒被养的很好，你放心吧。”

车里

今晚他看到了裴祁安的精心准备的生日宴，还有颜舒脸上幸福的笑容，似乎是颜海夫妇去世后，颜岳就没再看到颜舒这样笑过了，她被束缚在条条框框里，连大笑都是禁止的。

“我……”蒋惠支支吾吾，不敢抬头看他。

裴祁安盯着手里的文件。

颜舒被美梦绊住了，却还是闭着眼应了他，“好。”

颜岳有些说不出话，背对他摆摆手，就走了。

其实他想说，好好对她。

“舒舒说，您把她从孤儿院接到颜家时，你盛给她的排骨汤，她还想再喝一次。”

颜岳的手空了，他才收回手，“不早了，我走了，你……”他顿了顿，“帮我跟舒舒说一声，生日快乐。”

颜岳的眉头似乎有些松动，“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如果，舒舒想回来。”

“字签好了吗？”

颜岳在原地站定，等着他的后文。

“我走了。”颜岳这才越过他。

“幸好。”他有些哽咽，再说不出话，只重复着，“幸好啊。”

“走吧。”

黑夜中的墓地里，坟墓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和神秘。

一声叹息，他弯腰，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不知道我死了你还会不会怪我这个哥哥。”

下了车，颜岳沉沉呼出一口气。

“她想的。”裴祁安温润的声音在初夏的夜里格外悦耳，“她一直都很感激您，不管是在孤儿院将她接出来还是无条件的支持她。”

“宝宝，睡吧，我抱你回去。”

远远的，颜岳便看见别墅门口有一个身影来回踱步，听到汽车的熄火的声音，那道身影才回头。

裴祁安这才伸手拿过来，“好。”

男人一身西装，墓园的灯将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已悄悄消化。

似乎有些慌乱，跟蒋惠在一起快三十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副局促的模样，端庄优雅似乎是刻在她的骨子里。

“唔”颜舒拧了拧眉。

“没有祁安的话，该怎么办啊。”

他早该知道的，颜舒木讷的眼神还有双手奉上来随意被他们支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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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