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希望怀安去死，一定会有一个南澈。

与南澈之间, 怀安仿若被拖拽回百兽山上，趴在地上的南澈仰头看着, 漆黑的眸里是无尽偏执。

他毫不犹豫向前，南澈眉心一颤，快速移开剑，但还是晚了，长剑贯穿怀安锁骨偏左的位置，怀安吐出鲜血，他伸出手臂，执拗的抱住南澈。

全然不在意这副躯体在承载着何等的痛苦。

章程迎上南澈因他话语而血色遍布的眸，“爱和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意这个人，想要和他相守一生，那就别蹉跎这大好时光。”

作为朋友，章程是喜欢怀安的，但作为臣子，章程对怀安只有厌恶。

章程来到醉春殿直接头大，他低眉垂眼任劳任怨的给怀安处理伤口，而后带着南澈来了醉春殿外间帮南澈包扎手上的割伤。他

南澈的剑抵住怀安的咽喉，怀安不躲不避，他看见了南澈手上的伤口。

怀安瞳孔骤缩，他的眼睫被霜雪濡湿，鲜血滴在地上，却好似烧在他的皮肉上。

可南澈变得越来越恐怖。

用一剑换一个拥抱，似乎也不错。

【拥有不死之身的人却说自己是一个怪物。】

怀安不敢开口讲话，他怕那些恶毒的伪装出声后会成为再无法收回的爱意，南澈遭受的一切痛苦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在怀安离开京都，南澈肯在怀安下葬时，章程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所有的闹剧都该止步于此了。

冰冷的利刃抵在他的脖颈上，南澈的杀意外漏，毫不遮掩，怀安站在雪地里能感知到的痛苦如若被开膛破肚一般，这一次吞咽下无数碎玻璃片的人是怀安。

南澈的脸色变了。

那些沾血的赏赐，章程并非半分不知情。

他们同时开口，南澈话语中的绝望和死寂压过一切，怀安的呼吸一窒。

他只能死死的抓住这个人，手指抓皱南澈的衣服，几欲陷进南澈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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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我疯了。”

“南澈，你的手”

血珠滚入洁白雪地，一滴，两滴

南澈的目光穿过紧闭的门，怀安咳血的声音传出。

所以，怀安再次回到这宫里，章程是开心的。

他想，他知道结束这一切的办法了。

【每一位进宫的人都沾了皇上的血。】

【每杀他一次，他就会升一次我的位份，我已经是贵妃了，你猜，我杀了他多少次？】

可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求怀安好好活着，那个人也只会是南澈。

陆雪说得对，他不值得。

“南澈，他时日无多了。”章程的口吻从未如此认真严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