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这个人杀了。

变故来得突然。

“可是你们再入凡间是要过奈何桥，如何确定，”白雪团子的声音弱下来，“如何确定一定能找到彼此呢？”

天道支撑起身体的重量，他弯腰将陆九舟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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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费尽心思，即将成功的今日，陆九舟于天地之间魂飞魄散了，这世间再也不会有陆九舟了。

他们离开众生界，踏出众生界的那一刻，白雪团子追了出来。

取回菩提身后，怀安的灵肉合一，终于变得完整。

“嗯。”怀安的眼眸温润，“南澈，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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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飘到怀安面前，整团祥云变得蔫吧，“怀安，你和佛子真的要放弃神位吗？如此再落红尘之中，你们需得忍受轮回之苦，生老病死，每一样都痛苦万分。”

实在是太痛了，所以，陆九舟决定什么都不要了。

奈何桥边从不清冷，生与死在这里被连接，前尘往事一并断去。

他将陆九舟抓回来，和陆九舟拜天地，承着陆九舟凶蛮的索取，花费了数年的时间重新养出了一个爱慕着他的陆九舟。

天道久久的跪坐在陆九舟的尸体前，像是一尊死去已久的雕像。

可终归是恨的吧，所以死在了这个人手上，要自己的血沾满他的双手，无论如何都洗不掉。

他的身形轻晃，他一直都不太能抱得动陆九舟，陆九舟还是个孩童模样时，他勉强抱过几次，后来陆九舟成年，在那些艰难成长的岁月里，都是陆九舟抱着他背着他。

他放不下，于是出现了南白。

怀安端起孟婆汤，即将喝下的前一刻，被南澈攥住了手腕，“怀安，你会来找我的，对吗？”

怀安回望众生界，他看了一眼和南澈交握的手，会心一笑，“和爱的人相守，无论在哪里都是幸福的，即便会遭遇艰难困境，也是幸福的另一种滋味。”

天道要看他杀妻证道，他就选了别人为道侣，他以为陆九舟能明白，但陆九舟转眼就将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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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黄泉水，灼灼彼岸花。

人间的露水情缘，在神漫长的生命里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他一直这样认为，但夜夜的梦魇欺骗不了他的心。

“你们走吧。”

他喜欢陆九舟，但向上爬比陆九舟重要太多了。

他无法接受。

请相信我，即便是遗忘前尘往事，即便是无数次于人海沉浮，我们也一定会再次遇见，再次爱上彼此，在欢愉或痛苦中，相知相伴走完此生。

“我想，我们谁都不会错过谁，即使遗忘了，也会再度相遇。”

何会不知道那些记忆是做过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