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卷发少女只安安静静地靠在徐钰淼肩膀上,一声不吭,好似真的睡了过去。
人声鼎沸,金箔纸漫天飞舞,她和他被一片薄薄的金箔纸联系在一起,隔着飘落的金色对视。
这时候怎么这么听话?
联谊会卡着宿舍门禁的时间结束,一群人浩浩荡荡、晃晃悠悠地朝宿舍楼的方向走。
被冷风一吹,温淇竹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看得分明,刚才明明是周淮聿同那个同学说了句什么,那人才来拉走卢睿司的。
卢睿司音量控制得刚刚好,在包间里不算突兀。
她心思一转,目光又落在对方空空如也的手上。
但偏偏能清晰地落入对面周淮聿耳里。
而坐在她正对面的周淮聿,在听见她的话后眼神一凝,眸底的情绪渐渐变浓。
待温淇竹再转眸看过去时,只能看见周淮聿耐心听身侧男生说话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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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面露失望,不太理解温淇竹为什么会对金箔纸印象深刻。
还有人附和:
周淮聿瞧见她的动作,轻哂一声,停下了脚步。
她直起身子,不用再依靠着徐钰淼走路,尽管步子慢,但至少每一步都踏得很稳。
聒噪的背景音乐还在叫嚣,除了温淇竹的室友,没人认为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温淇竹皱了皱鼻子,果断别开头不去看他,摆明自己的态度。
他垂下眼,嘴唇放平成一条直线,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把酒杯抵在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礼貌微笑。
金箔纸上写的内容也历历在目。
坐在温淇竹身旁的卢睿司将周淮聿的动作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轻言细语地和温淇竹说:
虽然思维清明了许多,但视线还是有些模糊,至少这一刻,她并不能真切地看清周淮聿的表情。
一抬头,她就对上周淮聿望过来的视线。
过去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
“同学聚会为什么会有金箔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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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向前看向前看!”
最后,温淇竹随手从脑海里抓了件事, 含糊不清地开口:“嗯……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参加同学聚会,我和他夹住了同一片金箔纸吧。”
她缓了口气,心中又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紧绷的周淮聿,倒真的慢条斯理地开始回忆。
年年岁岁,共占春风。
其实每件事都印象深刻。
“……嗯。”
不让他过来就真不过来了?
“……”温淇竹默默看着这一幕,悄悄撇了下嘴。
隔着无形的空气,都能感受到四溅的火星。
周淮聿霍地抬眼看过来。
送花员今天给她发的消息蓦地浮现在眼前。
温淇竹脑袋昏沉得厉害,压根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胡乱应了一声,彻底把身体重心靠在徐钰淼身上,索性闭上眼小憩。
喧闹声中,周淮聿和卢睿司无声对视。
在她单手扶着自己的太阳穴,半阖眼睛思索时,周淮聿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举起的酒杯始终没有送到嘴边, 只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竹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清刚才他们在说什么啊。”徐钰淼推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周淮聿现在脸好臭。”
“就这样吗?”
卢睿司放慢脚步和温淇竹同行,还没来得及闲聊几句,很快就被其他人叫离。
“新人总比旧人好嘛!”
可惜,他们连第一个相携的春天都没等来。
——你也别过来。
“过去了就不去想了,珍惜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