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什么话，”老夫人嗔怨地看了一眼，“母国抛弃，岂是她能左右？况且她私好的不是旁人，是我儿，说娘私心也好，偏爱也好，娘相信她的选择不会错。”

窃欢取乐

不过质女到底是楚国皇室之人，少不了是个贵女，若要光明正大地与她在一处，万千压力都是要他一人顶下的，但男儿，该有这般担当！

他扯断脖间串绳，连带着串绳与骨韘一起放置母亲手心，柔声宽慰：“母亲不必难过，孩儿会在您身边，再不会轻易丢下您。”

估摸着方才一番话让母亲以为自己随时要携“心爱的姑娘”私奔，故而心里有了落寞和不安，这才想寻个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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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也没什么可带的物件，只有前些日子袁沃瑾差人上府量做的几件衣裳，他一边裹衣裳一边说：“添置用具的开销，朕都会还给你的。”

难得母亲如此理解自己，自己却叫母亲生了担忧，实属不孝。

老夫人想得很通透，宽慰地拍拍他的手背：“你如今大了，娘也猜不透你心思，倘若你存着私逃的心，别管娘的生死，万事保全自己。”

听她问及此，袁沃瑾从脖子间拽出那枚骨韘：“孩儿将它挂在脖子上，一直贴身带着。”

袁沃瑾坐至榻上，支额看他：“这么急着和我撇开干系？”

老夫人欣感地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家常话，袁沃瑾就回了卧房。

“这汤还剩些，快都喝了吧，凉了伤胃。”老夫人松开手推了推碗，笑意里透着欣慰。

老夫人哪里知晓此“他”非彼“她”，年纪不小又死脑筋的儿子初开情窦，别说是貌美的楚国质女，就是个粗丑的下人丫头，她也是不反对的。

“儿大不由母”、“有了媳妇忘了娘”，原是叫娘想到了这处，袁沃瑾轻笑，反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我不会逃，更不会丢下您不管。”

架不住他这般无视自己的态度，袁沃瑾扯过他手腕一把将人带进怀里：“陛下的醋味可真大。”

小皇帝只当不闻，继续说：“往后也不必亲自伺候朕用膳，朕都可以自己来。”

与母亲谈及儿女私情的机会甚少，难得母亲这般偏疼自己，袁沃瑾掩不住喜意：“母亲这是……接纳他了？”

卧房里，小皇帝已经在收拾自己的行当，袁沃瑾走近他背后问：“你做什么？”

袁沃瑾点头端过汤碗一饮而尽，老夫人瞧着他一会儿，忽然问道：“好孩子，娘托人交给你的那枚骨韘还带在身上吗？”

老夫人看向他串挂在脖子间的骨韘，眼中流露出伤情：“这一枚骨韘是你爹留下来的遗物，如今你安好回到娘身旁，娘想将这信物留在身边做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