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错了。”他垂下眼眸，“敢问阁下是何人？”

男人道：“谭昭，谭新胤？”

楚怀安以脖颈抵着剑刃侧前一分，侍卫一惊，收剑欲止，未料及他会往剑刃上撞。

男人细审他一番，又问：“我如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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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中此刻还坐着另一个人。

楚怀安醒来时，自己身处一处干净的厢房内。

楚怀瑜了然，他府中有一个老母亲，倘若他不在了，往后的日会很难过，他自然不敢死。

直到男人斟茶之间抬眸看向他，他才辨认出此人并非谭新胤。

剑刃划破肌肤，传来刺痛，楚怀安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坚定望向案前人：“我命在你手，若有一句假话，可任你处置。”

剑刃压在颈间，稍有妄动，随时可要了他的命，此刻他倒并不在意生死，只是谭新胤生死未卜，他还不能死。

再仔细看男人的样貌，与谭新胤有五六分相似，莫非此人就是肃亲王？

案前的男人捏起茶盏问他：“你叫我什么？”

“我……”楚怀安欲言又止，“我受他之恩，忠他左右。”

他贴着他的耳旁轻语：“为了你……我不敢死。”

“往后，臣心中有了新的念想，”袁沃瑾拉着人拥入怀中，“陛下就是臣的念想。”

千上百的敌人面对，在刀尖上讨生活，一次次受伤，又一次次挺过来，明知会痛，却还要义无反顾，到头来君王冷眼，忠心错付——

男人冷峻的面庞再次面向他：“你又是何人？”

他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肩上却多了一柄剑，抬眼只见眼前一身侍卫装扮的男子正握着剑架在他颈间。

男人又看向手中的佩韘问他：“新胤在何处？”

楚怀安心有焦急，出口请求：“你若是肃亲王，还望能救新胤一命。”

一个普通的受恩人，能受如此之命？且瞧他这张脸，实在不像什么普通市井之人。

楚怀安闻声抬头，只见男人空出的那只手中多了一枚佩韘，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间已无一物。

男人不答反问：“此物你从何而来？”

他想起身下床，却被颈间那柄剑挡住动作。

袁沃瑾几乎看透他在想什么，他放下布巾，套上里衬，淡然一笑：“因为有惦念的人，所以不敢轻易死。”

细思过后，他谨慎道：“一位……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所赠。”

楚怀安移眸看去，看到坐在矮案前的男人时，有些恍惚地开口唤他：“新胤……”

听着这冷峻的声线，楚怀安更加确定此人不是谭新胤。

臣不受命

楚怀安心中一惊：“你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