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两眼发愣，怔忪不语。

黑暗弥漫，消融了那些纷乱的场景，也模糊了顾医生的身形，祂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黑漆漆的怪物，唯有一双红眸永不黯淡地燃烧。

祂用最本质的形态面对他，向他诉说：

咄咄追问，路杳不能再不出声了。

路杳唇瓣翕动。

“杳杳，我爱你。”

朴的马车、推送盒饭的小餐车……

“杳杳，就算你讨厌透了我，你也该为你那可怜的系统想想，你会害它被电成灰烬的。”

祂勾起路杳的脸，近乎虔诚地轻轻吻下，仿佛路杳才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而祂在渴求着神明的一点慈悲。

“我、我……”他又干巴巴地吐出两个音节，无助得像是要哭了。

他喜欢吗？他怎么能喜欢呢？

“而且，如果你固执留在这里，你会被抓去坐牢的。”像是印证着祂的话，宿舍楼下响起呼啸的警笛，“你有杀人的嫌疑。”坏狗补充道，“而且，还抢劫银行。”祂拍了拍装满金条的保险柜。

路杳打了个冷颤。

一个大大的金属保险柜砸在路杳面前。保险柜打开，展示出其中满柜的金条。

因为无论外表怎样变化，他都知道，那就是他在每一场逃生游戏中既畏惧着、嫌弃着，又忍不住去依赖的那个存在。

“我……”但他好像无话可说。

“杳杳，你的答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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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不知道监狱是什么样子，像你这样单纯无辜的小漂亮，会被玩儿死的。”

是啊，他多少也该为自己想想，留在现实世界，他会被抓去坐牢，会和穷凶极恶的犯人关在一起，还会……

顾医生依然当他是都喜欢，紧接着思考起彩礼，彩礼……应该就是钱吧……

他……

路杳眼神游移，不敢去看。

对啊，他不是喜欢上坏狗了，他是……他是为了1188……

瞧着心上人这纠结拧巴的样子，坏狗难耐地心痒痒，还要忍住了，狡猾地给路杳递台阶下——当然，是步入圈套的台阶。

他到这会儿还在想，他才不是喜欢上这个怪物了，他是……现实所逼，迫不得已。

奇怪的是，面对这样的祂，路杳已经不会感到害怕了。

“所以杳杳，你还不愿意跟我走吗？”

路杳眼睛一亮。

“杳杳，别再逃避了。”顾医生的眉眼倏然变得很温柔很温柔，“你要求这么多，却都没否认你愿意包容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难道你从中看不出我对你的渴求与爱意吗？”

“杳杳，这么多够吗？”

“杳杳，你喜欢哪一个？”祂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