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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落笑了笑，没接茬，把头发撩上去扎在脑后，端起碗喝汤。

池落一言不发看了他半天，突然抬手嘭嘭嘭锤打自己胸口。王村长赶紧给他递水。

无妄山高耸入云，原始森林植被茂密，晨雾散尽，便显露出雄浑神秘的气势来。

池落塞了一嘴羊肉，说不了话，摇摇头。

王村长：“那不知道！我没文化，哪儿懂这些！”

王村长的怒气值升到了嗓子眼，皮笑肉不笑道：“你看，现在没外人，你给叔说说呗。”

韩浩：“大概什么朝代的您知道吗？”

王村长的火蹭蹭往上冒，但这臭小子现在是安宁村致富道路上的关键，他得好言好语陪侍着，“小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韩浩：“那古寺叫什么名字？”

韩浩觉得此行可能难有收获。

王村长骂道：“瞧你这点出息，噎不死你！”

王村长：“这个不清楚，之前有专家来过，被小池他师父轰走了！”

好嘛，一问三不知。

他想起昨天池落为了二百五十块钱跟王村长争执不下的画面，心里五味陈杂。

于苍染一眼就认出那串延伸上山的脚印是池落留下的，因为昨天中午，他看到池落只穿了一双单薄的布鞋，冬鞋普遍宽大，而这串脚印每一个都很窄。

王村长：“不晓得，没名字！”

韩浩：“有多少年历史？”

王村长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无妄山上走。

不过这一路大树参天，越往山上走，古树越多，看粗壮程度和高度，平均树龄超过三百年。小路是人踩出来的，依地势九曲十八弯，风景绝佳。要是开发出来一条徒步路线，肯定能吸引不少游客。

“不是我吹牛，放眼全省，都没有比这座古寺历史更悠久的了！”王村长说道。

到底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早上，被村长留在安宁村过夜的小于总说要去古寺实地探访一下，若是十分里有六七分可开发性，就再跟寺主好好谈谈。

羊肉顺下去之后，池落靠在椅背上悠悠道：“会死人啊……”

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不顺眼，仗着自己年纪大，说教道：“你看看你，好歹也是出家人，不剃度不守戒，将来谁还找你做法事啊？”

开春了，前天下的雪在山下化得快，但山上还是有积雪。山林小路上的雪，出太阳就化一点，晚上又冻上，把一串孤独的脚印凝固在了地上。

难得王村长炖了羊肉，下了血本了。羊肉估计是下午就开始炖的，嫩得不像话，池落只想吃肉，态度极其敷衍，“好好好、是是是……”他飞快又补了一句，“但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