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眼疾手快把他扯回来，程焰阳在她旁边转了个圈。

“那我可以这样叫吗？”

“姐姐。”

“我来陪你当饮料嘿嘿。”

“我知道了，宜宝！”他讨功一样挤开时晏，站到她旁边。

“不准叫姐姐。”明明程焰阳总这么叫，但和他相熟起来的时宜却皱眉，脸都鼓起来，说话声音小，更加冷而无情。

……

时宜嗯嗯啊胡乱应付了几句，程焰阳又得寸进尺。

“……”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她下意识又去找时晏，这次没有很远，他就在她身后，一回头就能看见。

“不会啊？宜宝你不觉得很甜很可爱吗？”

本来还开心造作的程焰阳愣在原地，像被无故罚站的学生，过了几秒，才低声问，整个人都萎靡起来，“为……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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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程焰阳可怜，时宜还是拒绝，“……不要，和水一样。”

“也不是讨厌你。”

“时晏就叫冰露。”比较便宜。

他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她雀跃跳起来。

“沉轻舟叫绿茶。”符合气质。

沉轻舟结结巴巴居然也能和他吵成一团。

时宜又歪头拍了拍他，略带关心之意。

“冰露！”

“感觉怪怪的。”

那能一样吗？时晏本来就该叫姐姐的，虽然他长大后就没叫过。

本来只觉得他神经的时宜不可避免被逗笑，一边看沉轻舟小声反驳他，又神经兮兮又好玩。

几人都听得清晰，氛围倏尔沉默下来。

“阿宜，小宜，宜宜，都好怪啊。”

察觉到他有些失落的神情，意识到刚刚她语气听上去太凶，时宜急忙开口解释。

“就是叫我名字就好了。”

“不行，叫名字一点都不亲密。”叫不成姐姐，程焰阳灵机一动:“我要有专属昵称！”

他开始给大家都分发称号。

“真的没讨厌吗？”程焰阳垂眼看她，整个人都黯淡下来。

他念了几声，越念越合适。

接下来又主动凑过去和他说了会话，程焰阳被她这样顺了几下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恢复过来，还提要求，“那时晏也不许喊！”

极轻的声音响在耳边，带来莫名酥麻，喧哗的教室被突然按下暂停键，晕开成一团水墨画，课间的吵闹都褪色，她靠在墙边，只能看见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连带着她自己的吞咽都变得刻意而焦灼。

“没讨厌！”为了显示自己的无恶意，时宜又强调:“是我不喜欢被叫姐姐！”

“就是……”她朝叁个男生比了比手势，突然词穷，“你们懂吗？”

程焰阳认真看着她，确定没有负面情绪和厌恶才回声，“好吧。”

看程焰阳垂着脑袋，她试探又带着安抚性质地拍了拍程焰阳手臂，再拍了下。

一章日常过渡，师茶长技以制茶。

她笑眯眯叫他，言语中都带上几分笑意，已经做好了被回叫那瓶绿色水的准备。

“大家以后可以叫我依云，高贵有品味。”

但他思索良久，每想出一个昵称都会被自己驳回。

时宜失神眨了眨眼，靠得太近，温热气息像一阵风，时宜闻到他身上和她同样的沐浴露香，却夹杂着海盐清爽的气息。

课间操时间快结束，一行四人刚走进教学楼，程焰阳咋咋呼呼来了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