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才勉强答应给闺女上大学，又不肯给闺女出生活费，闺女出去打工还锁门，学给她男人听。

楼上吴桂芬心里藏着事，也没睡着，听到楼下的动静，噔噔地下楼来，伸长脖子冲浴室里骂道：“你回来干什么！有本事别回来！”

昨天晚上没看清楚，这一大早王大姐才看清楚隔壁老许家好端端的闺女，黑了一层，也瘦了一圈。

这一片改造的老城区是浔城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成片的老式平房被推倒，一栋栋新小区拔地而起。

吴桂芬被闺女噎得一肚子话卡在喉咙里。许青菱累死了，甩上门睡觉，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还有这样的好事！”

何止是毕业前买房。上辈子曹思清成了她们班上十几个女生当中事业最成功的，开了一家广告公司，承接浔城各种庆典活动。

“好！一言为定！”

“不赌我们不是傻子么！”

两人走过一条街，路边几个人正将卡车上的课桌椅搬下来，一个戴着黑框年镜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身后的两层小楼挂了个牌子——蓝天幼儿园。

“谢谢姐姐！”许青菱咬了一大口包子，“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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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了！”

曹思清快哭了，没想到许青菱这么信任自己。

真是造孽啊，老许这一年年的赚那么多，连闺女上学的钱都要抠。大热天的，逼着孩子没办法，出去打工赚钱。

王姐姐一言不发地往塑料袋里又塞了两个包子，柔声道：“给你饿的时候吃。不收你钱。”

许青菱竖着耳朵听着，不出意外过两天这事就能传遍整个橡树村。许德茂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她要让他在村里抬不起头！

上午的活忙完了，鲁明和李师傅照例躺在条凳上睡觉。许青菱和曹思清休息了一会，又开始在周围晃悠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她刷完牙洗完脸就出门了，拐到隔壁早餐店买了两个包子。

许青菱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王姐姐，一抬头发现她微笑地看着自己，眼睛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上辈子，她嫁给这沈栾，也就逢年过节才跟那位姑奶打交道。沈栾一家跟她走得并不近。不过听说沈兴邦很信任这个妹妹，他在外头生的私生子，都交由她抚养。

“爹妈帮忙出钱的不算啊，必须是曹思清自己赚的钱。”

鲁明觉得表妹在发癲：“你知道现在一套房子多少钱吗？我跟你嫂子结婚好几年了，去年才买的房。”

从王大姐家跳进自己家，推门进屋，也不管她爸妈睡觉了没有，她开始放水洗澡。

除了第一天看见沈佩香，后来许青菱再也没瞧见她在永海出现了。

鲁明和李师傅不约而同：“赌多少？”

曹思清立下宏愿：要在大学毕业之前拥有一套自己的电梯房。

老房子的花洒对着蹲坑，许青菱站在上面，清洗着一天的汗水和污渍。

活了两辈子，她还是受不了这种目光，猝不及防地鼻头一酸。

许青菱瞥

许青菱眉眼带笑：“鲁大哥，我跟你打个赌吧，我赌思清大学毕业前肯定能买上房。”

曹思清最近迷上了收集各大楼盘的宣传册。中午鲁明和李师傅在睡觉，她和许青菱俩一起把附近几条街的楼盘都扫了个遍。

只要路过卖房子的售楼处，她们就厚着脸皮问人家要宣传册。一来是看人家宣传册的排版设计，二来是研究各大楼盘的环境和户型。

许青菱想了想四年后的物价：“一千！她要买成了，你们俩一人给我一千。她要没买成，我给你们俩一人一千。”

道路两旁成片的香樟树，树荫浓密。

许青菱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掀开帘子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妈：“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你们要是想把我赶出家门，断绝关系，直接说清楚！”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各个楼盘看房买楼稀松平常。许青菱将那人从脑海里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