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浔一向有些害怕自家大哥,他磨磨蹭蹭地开口道:“那小子三天两头往外跑,我今日找他,他又与同僚换班,出城去了。”
芳姐儿回答:“知县老爷哪会处置他们?宁城伯往他府上送了好几万两银钱,这事……这事就算了了。”
“歹人暗害李家,”秋泓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秋浔,“我不是让你把李千户也请来吗?”
怜的孩子,被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给……”
秋泓面色微沉:“少衡知县是怎么处置宁城伯一家的?”
秋浔读书不行,也没秋淞有毅力,他早已放弃科举,心安理得地拿着皇帝给他侄子们的荫官名额,挤进轻羽卫当小统领了。如今,李岫如的儿子李业延,就在他手下做事。
“谁知道宁城伯那个为老不尊的,竟然要和自己的儿子抢女人,他媳妇看不过眼,便找人,把这可怜的丫头当街打死了。”舒夫人在一旁接道,“娘出城烧香,在路边遇见了他们,芳姐儿也是咱们的老邻居,如今为了自己的丫头,告官无门,一路风餐露宿来到京城,若不是遇见了娘,谁能知晓他们竟有这么大的冤屈?”
正巧这日,已有一年半载没回京的李岫如忽然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南边有传言称,他那在北都轻羽卫当差办事的儿子李业延跟天崇道扯上了关系,因此还得烦请秋泓多盯着些,以免歹人暗害李家。
桂儿的母亲顿时涕泪如雨:“相爷您,您还记得民女?”
秋泓摆了摆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女子,为何会被宁城伯家当街打死?”
这对老夫妻一见秋泓身上那条鹤补大红袍,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相爷,草民求您为小女主持公道啊!”
秋泓听完,招手叫来了李果儿:“去给梅长宜写信,让他去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桂儿的母亲芳姐儿“呜咽”一声,捂着脸哭道:“都怪我,都怪我要送她去什么布店当丫鬟,结果,丫鬟还没做两天,就被出来订衣裳的宁城伯家公子瞧中了,嚷嚷着要纳她做小妾,这,这也算是好事,可谁知道,谁知道……”
秋泓示意李果儿赶紧把人扶起来,他问道:“可是芳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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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遴选的官员,在自己老家的地界上,做出这种偏袒权贵的事,若为真,秋相这脊梁骨又要受多少人指戳?
秋泓听完,没出声,直接走入正堂去见那两位被舒夫人带回家的老夫妻。
梅长宜,秋泓的学生,也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汉宜巡抚。而少衡知县安永中,更是章从梧的亲徒弟、庄士嘉的远房亲戚,算起来,也是“秋党”的嫡系。
秋泓听了,满心都是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