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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没想到你能应出这个“好”,许是太过意外,他一时疑心是自家听岔了。
你想自救,可你连爬出门去的力气都没有。手边能用作防身之具的,更是没有。
要与你唇舌相接了,你双手把她脸抵住,毫无章法地把吴婆、老妪、老翁都喊了一遍,都无人应。她让你别费功夫了,凡人是听不见这头动静的,哪怕你喊破了嗓。
你问他:去哪?
哎!你莫走嘛!快说说你心头是咋想的,你那心肝儿方才是不是答应要你啦?哎,我觉着他是被吓胡涂了,不是真心话……
你乱哄哄的脑子里蹦出了胭脂,继而深觉荒唐,胭脂是梦,哪里是真,哪里又能从梦中出来救你的命?
心魔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纸扇几乎要戳到但生面门。但生一把挥开,绕过它朝前走。
这些都是你该想的,可你哪里顾得上想这么多,只是扑入他怀中痛哭失声。
你那心肝儿几乎叫人讹去。这次可要看牢了。
他轻轻拍抚你后背,待你缓过来,低声问你一句:若我予你庇护,你可愿随我去么?
你哭得累了,脑子也转不开了,眼皮沉得很,末后你只记得,自己似乎应了一个“好”。
此时已是间不容发,你抬头一看,她探出的舌尖变成钩吻,钩吻上裂开无数道小口,这一下将你骇出了心病,喉中一把惊声再也压不住,你歇斯底里地连叫“但生”十数次。叫的时候已然绝望,你心知他外出公干,去到不知何处,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又怎会现身此处救你?
他不是外出公干了么?为何能在此时出现在此地,险险赶上,对你施以援手?你门窗锁闭,他又是从何而入?他这般神出鬼没,是不是跟那班东西一样,都不是人?
在你房中的这个,是但生的一缕魄,不是本身。本身远在南天之极,此时被你那个含混不清的“好”乱了心神,坐立不宁,叫那心魔好一顿嘲笑。
何况这些东西,凭着凡间的刀枪剑戟是杀不灭的。想要阻住她,除非同是妖魔之属。
谁想居然还有绝处逢生的时候——那颗头被不知什么东西拦住,再也靠不到你近旁。她哭叫着要那拦她的人饶过她,说原不知道这是魔主看中的人,今后再也不敢了!
下聘
他说天涯地角,四海之极。凡我在处,许你安宁。
还有谁?还有谁可救你出这绝境?十数年来你认识的,可托庇的,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你问自己,在己身脱生无望的时候,还有谁?
一切匿迹之后,你死死闭着的眼还不敢开,一只手将你从地上拽起,你偷眼一瞧,那身影不是但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