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可以止痛，可以延缓他的大脑， 延缓思考，延缓痛苦。

蓄谋已久

夜很静， 很漫长。

“你就是你，不用改变。”他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

如果是以前远在美国的陈江洲， 他忍不住，现在他可以忍住了。大概也许是因为爱为让人克制吧。

陈江洲说：“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我短暂忘记一些东西。胃病是在美国水土不服，不爱吃东西造成的。”

李楠星又继续问：“那个……展览是……为什么？”

李楠星嘴唇抿紧，神情犹豫地问：“是13年后吗？”

下一秒，他听见李楠星问：“为什么要吸烟？什么时候有胃病的？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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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他在的话，他肯定会说——他现在也说出口了：“你就是你，不需要改变。”

李楠星诧然了一下，笑着解释说：“这样能堵住更多人的嘴。”

晚风也吹了进来，窗外树影微微晃着， 月光清凉。

李楠星总算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当时陈江洲回答这个问题一笔带过，现在他总不能还一笔带过了。

他不是爱上吸烟， 是他只能靠这种东西麻醉自我。

陈江洲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不用为别人的评价而困扰。”

谁知道一觉醒来之后， 一切会不会又恢复原样？就像做了一场美丽荒诞的梦，醒来只有发涩的苦味。

她想，她应该是明白的。

陈江洲问了很多李楠星的问题，等到她问他的时候， 他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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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委屈。

2013年，她离开的那个夏天。

月上中天， 长空如墨只有繁星点点。月光透过窗帘，细细碎碎撒在他们身上。

“问了我，接下来该轮到我问你了。”

李楠星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抽烟的男人。

他们都舍不得闭上眼睛，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时机。

他慢慢地说， 像诉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楠星你不明白吗？

陈江洲沉默等于默认。

陈江洲垂眸，眼神仿佛在说，因为什么你不明白吗？

“你想知道什么？”片刻， 陈江洲凝视着她， 他突然很想抽烟， 手痒痒的， 但还是忍住了。

那个关于《星星》的摄影展。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上，不知道谁先主动的，他们又接了一个漫长而缠绵的吻。

李楠星就是他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