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抬头蹭了蹭自己的鼻子下方。

“不是……你……”他语无伦次地支吾着，在哈利看来笨拙得有些可爱。

“意味着你将滚下楼梯，把自己摔成一滩烂泥巴。”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浅笑着接住德拉科先是震惊——后来变得困惑——紧接着又忽然清明过来，并因此变得更加不可置信的目光。

到最后，他还是不太喜欢童话。

他怔怔地眨了两下眼睛，右手抬起一半，又退怯般地放下。

许多。

此时，黑发男孩已经沉默了太久，说话的声音透着融雪般的干净，却不可避免地掺带沙哑。

原来他真的不知道。

德拉科睁大眼睛把哈利看全了，片刻之后动了动双脚，脑袋后仰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

“即使那意味着……意味着……”

他就这么笑着，同时感到眼角滚落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心跳不知什么时候完全变得缓和，甚至在晚风拂过之时变得温暖起来。他用手擦去那滴落到一半的眼泪，勾起嘴角去看德拉科的反应。

“我想，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么至少应有那么一点点的勇气，去追寻……”

德拉科又眨了眨眼，眨得还有点儿用力。

哈利把手放下，肩膀终于完全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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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到一半的话被凭空接上。

“你……”

“你……”

他垂眼回忆着那张纸上的字句。

再然后，他向前迈进半步——仍然不可置信着——注视着面前的黑发男孩，唤了一句：“哈利？”

德拉科愣了一下，嘴唇仍然张着，抬眼望向哈利。

轻盈地，没有丝毫偏差。

哈利轻轻地说，之后像是被什么事逗笑了，右手半遮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故事也并没有那么差……不是吗？”

“你……你一直都知道？”他终于想起了一句完整的问句，却见眼前的男孩摇了摇头，轮廓被清浅的银色月光的勾勒分明。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哈利的嘴角更弯了，同时又有点想接着流泪。但他没有允许自己再将情绪宣泄下去，而是认真、明确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是我。”

德拉科望着哈利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样子，想起某张牛皮纸上的字迹。那是一个十分蹩脚的故事，如果不是考虑到将它递上来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把它看完。

德拉科彻底混乱了。

“它写得很差，但里面总算还有点道理……”

德拉科看上去完全呆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哈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动弹，眼神紧缩又涣散，看上去像是灵魂出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