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脊背，就连圈缚在她身上的尾巴，都有着触目惊心的伤口。鳞片断裂，深深扎进了肉里，血肉狼藉。

她心口轰地空了一下。

她按上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却摸到了一片湿黏。尚未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少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眉眼凌厉地转过了身。

嘴角的笑弧越咧越大。

想想真是兴奋啊。哈哈哈！

衔烛盯向他手里的吸魂盏，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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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庭川，姚庭川！”

不然怎么连吸魂咒这种低级术法都躲不过去呢。哈哈。

没想到蠢蛇竟能活着回来，还回得这么早。按天历时间算，这才堪堪过去一个时辰而已。天界的那些废物还是那么没用啊。

翡狸握住吸魂盏，朝衔烛举了起来。

上半身虽放开她了，那条硕长的蛇尾却紧接着攀援而上，再次将她裹紧了。

那方别霜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他可不会像这蠢蛇一样，有了情契还去做摇尾乞怜的狗。

翡狸在心里狞笑着。

什么意思啊，不原谅就要杀？

太疼了，身体与神魂的每一处都在疼。

方别霜皱紧眉，这又是想干嘛？

神火自他掌中凝起了，但仅燃一瞬，歘地熄了。

方别霜看眼手心，原来是血。

报不报仇是其次。重要的是，若能得到他的神魂，将其中与方别霜结有情契的那部分和他的魂魄炼化到一起，这情契就成他的了。

抱得十分用力，她气都喘不匀了。

不过，蠢蛇神息如此微弱，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了，看来真的伤得不轻呢。

鲜血顺着他雪白的肌肉线条滴滴落下，燃着不灭的火。

刚站稳，腰间蓦地一紧，肩膀一重，刚才还毅然决然说绝不会原谅她的少年，竟然再次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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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歹养过你，不至于真杀了我吧！”

堂堂螣馗之神，竟然连一道神火都燃不起来了！要不是有方别霜在，翡狸真想大声讥笑他。

果然只要把攻击目标对准方别霜，就极有可能击中他了。特别是在他这般虚弱的情况下。

蛇尾紧绞，方别霜挣扎着质问，抬起头却看到少年原本光洁漂亮的脊背上，出现了无数血肉乱翻的伤痕。伤痕之上，还印有道奇怪的咒印。

“是蛇妖啊。”姚庭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破墙烂砖处，手里抓着个似碗非碗的法器，见少女讶然地看了过来，他温和一笑，“霜霜别怕，我这就收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