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间还衔着那颗滚圆的栗子仁。上面的尖牙把栗子卡住了。

方别霜已经收起笑，撇开了视线。

“看来我没买错，是李记的糖炒栗子无疑了！好些天没见你笑了。”芙雁“唰”地拉开帘子，拎茶进来了。

下一瞬却倏地一怔。

同样被她感知得清楚的，还有膝盖上他略略收紧的长指。

分外惯熟的动作。

幼蛇不明所以，红瞳无辜，流溢着对她全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

方别霜替他取下栗子，着意打量了眼少年唇下那对干净雪锐的小尖牙。

掌中少年的肌肤软凉细腻。

性情还总那么的……

衔烛迷蒙地眨眼。

湿凉软滑的舌，再次舔湿她的手。

方别霜把手指上沾的黏冷唾液揩他脸上，收了手，继续道：“咬碎。”

他探舌想卷下，又担心会连着咽下，喉结几滚，望她的眼神变得忧虑而迷茫：“主人。”

少年征询地望她一眼，伸舌试探地含咬栗子。

她双眸弯了一下：“你……”

少女温热的手心贴着少年颌关处纤薄的皮肉。

她冒出一个突然很想知道的问题：“你多大了？”

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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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别霜与他对视一眼。

他又唤一声，口吻更软。

方别霜皱起眉。

该是个很有资历的大妖精了。白蛇青蛇也不过千八百岁。

她面无表情，左手托起他一边下颌。

直至此刻，她忽而对“他是衔烛”这件事，有了格外深切的认识和感触。

方别霜轻挪手指，把栗子往他腮内推了推，指腹不可避免地从他的牙尖与舌面擦碰而过。

衔烛眸光微动，下巴往她手心送了送。

他不受控地吞咽唾液，每一下都在她的掌中无所遁形。

他又望向她，含糊地道：“六千岁。”

麻意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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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别霜移眸看他，看了片刻。

方别霜立刻抱着油纸包坐直身，扭头朝外看。

栗子上裹满了他的涎水。

六千岁。

衔烛垂着眼。

才咬碎，咽喉一滚，又吞了。

芙雁跟着往外看两眼，叹气说这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衔烛听话照做。

他眼睫颤动，冰冷口腔内感觉到那抹属于主人的温暖很快退离了。

怎么他的原身还是条幼蛇。此刻正常状态下的蛇牙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