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不见，摸得很胡乱。

手指被他捂得冰凉。不过他这人哪怕是手掌心也又柔又软的。一旦被握在其中，冰着也舒服。

“你会与人说谎吗。”

话音很轻，夹杂茫然与困惑：“我为什么那么想亲你。”

不论是站在笼池外冷冷垂视他，还是站在雾中对他满目嫌弃。亦或如此时此刻，她凭着本性玩闹。

“嗯。”

你不会走的吧。”她又想咬手了，“会走吗。”

她揪了他肩上的衣料。

“我不丢你你就不会走？”

这个问题，他没有立刻回答。

但也很快笑着道：“不会呀。”

除迷惘不解之外，还有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兴奋。黑黑的眸子那么亮，那么圆。

他轻蹭她的脸。

他都在意些什么？

接着一只冰冷的大手握来，将她几根细指都扣进了手心。

她不舒服。

有点残忍。

总是残忍。

手指破一点皮，他紧张什么？

方别霜尚未将手指从嘴里抽出，指尖上刚出一点血的咬伤瞬间痊愈了。

可也总是那么可爱，那么美好。

护心鳞一亮。

她怎么咬自己。

反应都平淡。

方别霜对着黑暗眯眼睛。

衔烛垂望她的眼睛。

“你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想去哪里便能去哪里。天上地下，九州三界，任何人，不能威胁你，不能逼迫你。”衔烛哄拍着，将她抱得愈紧，“什么都不必怕的。”

当然会怕。这个世界不好，这世上所有人都待她不好。所有人，都敢欺负她。

少年以指腹轻揉她方才破损的食指。

他的话前后不一。上一次他说他自己会走。

方别霜抬了手，去摸他的脸。

哦，这些，她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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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明白。

像小动物嗅来鼻子探索。轻，痒，柔。

“不会。”

下巴，嘴唇，睫毛。少年刚平复的气息顿时又乱。

她怎么会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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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心里在对未来未知的一切忐忑害怕。

唇线微绷。

她亲了他，他不管。她说那些话，问那些问题，他都不管。

……她竟咬伤自己？

终于掌心停在他脸庞。

方别霜迟缓地眨眼。

少女大概以为他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毫无掩饰。

舌上尝到铁锈味。

她抚摸两下，轻眨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