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怨灵的气息竟这么快就散了个干净。

他满腔的爱，会没有丝毫杂质地，成为她的一部分。

她必不能轻易对护心鳞说话，把他引来。

……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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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再也不用等她回来了。

也许就是趁着她与姚庭川谈话的那点时机，他们把井咒结到了她身上。所以她所在之处，始终无雨。

“你最好立刻想起我！方别霜，你想起我，想起我！我陪伴你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你最深最深的痛，可都是我给的！”青年一边吼，一边两手指着自己的心，步步朝她逼近。

虽然不能用护心鳞逃跑，但有护心鳞在根本没有人伤得了她，她有什么好怕的。

少女略皱了皱眉。

衔烛迈出脚步。

不会再嫉妒，难过。不会疼。

虽然肉眼无法看见，但不必细思她也猜得到，这所谓下在了她身上的结界，应当就是小和尚口中那两个上下连通的化魂井。

他痛苦地大叫。

那么多怨灵，那么多，连半刻也拦不住他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连一丝犹疑都不会有！

他爱她，并非因为她给的抚摸，笑脸，赐名，隔笼投来的目光。

少女刚刚落下的平淡话声犹在耳畔，不断地在他脑海四处碰撞。

到她回来，原来是因为她没有找到化魂井。

他用力地瞪她，瞪她同样平淡的表情，瞪得自己额头暴起了青筋。他冲她吼起来：“不记得我？哈哈，你凭什么不记得我！”

化魂井的形状重新变得清晰。

方别霜沉着捏袖，不动声色地后退。

结界碎片淋落下来，在微微亮的天光下闪烁着奇异的颜色。

他因为她是方别霜。

翡狸感知得清楚。

他更加无法遏止自己的愤怒。

巨大的结界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纹。裂纹骤然攀升四散，结界轰然破碎。

想利用她，把衔烛引进化魂井，然后抢夺神魂丹。

这个答案是那些肮脏的怨灵告诉他的，还是他的心，自己找到的？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显而易见。

都不重要。

除此外，再没别的反应。

一味地后退，只会被这疯子逼得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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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一个。

两只眼珠瞪得几乎要跳出眼眶。

因为她是她本身。

思及此，方别霜矗直腿，瞪回去：“给我住脚。”

衔烛将手掌贴上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