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邢所真的心里有鬼，就算是做了二十多年警察，被人突然这么问，身体也会有本能反应。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若是换第二个人，邢所都不会回答，甚至会大骂对方一顿。但是这个人是李队，他只好叹口气，显示出人到中年的无奈，“昨天晚上，我女儿把她姐姐香水弄打了。李队，你没有孩子不知道，养孩子真的太操心了，越长大越是和你对着干，太难了。”

“师父，这条你刚才讲过了。”李知著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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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没有闪烁，面部肌肉线条松弛，身体没有不自然的小动作。

但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搬出去。

“香水，为什么会打？”

顾思周父母去世以后，和姑姑住了一段时间，姑父把她父母留给她的钱都赌光了，便开始每天回家骂骂咧咧，指桑骂槐针对顾思周，甚至还动手打她。姑姑没办法，联络顾思周的小姨，把她推了出去。

顾思周感念他们的恩情，想尽自己努力报答他们。所以，当小姨哭诉是不是对她不好，她才不回来住时，她只能选择回去住，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忘恩负义的人。

原因无非是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回家还得自己做饭吃等等。顾思周最开始坚持搬出去住，小姨便开始不停流泪，问是不是她小时在家受了委屈，才不肯回来住。

他放下包子问，“李队，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讲过了？”顾思周揉了揉自己的酸涩干燥的眼睛，“不好意思，徒弟。”

顾思周翻看自己的笔记，主要的业务要点她已经和李知著讲得差不多，今天上午应该全部能讲完，讲完后，她准备下午带她去大厅里实操。

李知著神色依旧淡漠，但眼神却散发出冷峻的凌厉，她声音平淡，却极具压迫感。

顾思周心事重重，就连给李知著讲业务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昨天她熬夜在网上看了几个房子，准备中午休息给中介打电话，下班去看房子。她其实早就有搬出去住的打算，但是小姨总是不放心，之前她定金都交了，小姨死活不让她出去住。

“什么？”邢所茫然，但却被李知著的气势震慑住，结结巴巴问，“李、李队，你说什么？”

初步判断出邢所没有说谎，李知著关上门说了句“打扰了”，空留邢所一个人迷惑和茫然。

小姨对顾思周非常好，好吃好喝好穿总是先想到顾思周。姨夫工作忙，经常不回家，回家也不说几句话，但对顾思周也不错，只要给女儿买的东西，绝对会有顾思周一份。

邢所吓了一跳，咬着的包子还没来的及放下，便叼着从座椅上直接站起来。

“香水为什么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