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么？”李知著平躺着，没有去看她，但声音却十分关切，“是不是突然换地方，睡不着。”

顾思周擦着头发出来，看到李知著坐在床边看书。暖黄色灯光把她笼罩着，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柔和温暖，像是邻家温柔娴静的大姐姐。

沐浴液，洗发水、洗面奶、保湿霜，四个小瓶子在诺大的卫生间，显得渺小又可怜。

顾思周躺下来后，水灵灵大眼睛眨了眨，犹豫要不要和女神说晚安。

“脸还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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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啊，早就不疼了。梓韵她能有多大个劲，早就不疼了。”

浑身酸痛

“没有。我……”太幸福了，兴奋睡不着。

顾思周说到这里，有一些不安，她害怕李知著会继续问下去，关于她的父母之类的事情。她不是不想告诉李知著，只是不想在这样欢乐气氛里提起沉重的过往。

顾思周都不好意思去摆自己的瓶瓶罐罐，把卫生间弄乱。

她担忧的静静等待着，等待李知著接下的话。

“唔，好。”顾思周长呼一口气，拿起自己的东西，不敢多看李知著一眼，钻进卫生间。

“被打的脸。”李知著转头，去看贴着另一侧床边躺着的顾思周。

这个床没有床垫？

李知著擦着头发走过来，“我洗完了，你去吧。你可能会用的东西，我给你放在台子上了。”

李知著看她举动，歉意笑了，解释说，“有棕榈的垫子，但是不厚也不软。明天选个软软的床垫，今天晚上只能凑合了。”

顾思周困惑地又压了压床。

一想到和女神同睡一张床，顾思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她双手紧紧拉住自己的被子，心里的拨浪鼓又开始美滋滋摇起来。

洗完澡的顾思周习惯性地找吹风机——没找到，她回忆下李知著头发湿漉漉出去，猜测应该是没有，好在头发短，很快就能干。

卫生间果然继承李知著的风格，东西少得可怜，什么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护肤品，一概没有。

几秒后，听见李知著说，“那就好，睡吧。晚安，师父。”

“我换哪里都能睡得着。”

顾思周擦着头发坐在另一侧的床边，身体接触到硬邦邦的床板。她有些疑惑，用手摁了摁床，床几乎没有任何回弹。

“没事，我就是好奇。”顾思周拉着被子，靠着床另一侧躺下来。

咚咚摇得急促。

“嗯？”顾思周有点没反应过来，哪里疼？快乐到尖叫哪里会疼？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隔着屏幕随意打得晚安，和与躺在身边的人直接亲口说晚安，是完全不同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