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胤礽习字时,写的第一张大字。
胤礽就算不抬头,也能猜到他皇阿玛脸上的神情,
“大哥纵罪孽深重,但好歹是皇阿玛的儿子,即便不能洗脱罪责,但好歹也要保他一命
胤礽瞥他一眼,“梁总管喊错了吧,爷如今可不是太子了。”
“传王鹤年。”
“叩、叩、叩……”
康熙头也没抬,盯着桌上被翻出的边角泛黄的宣纸定定的瞧,
“嗻。”
“无妨,只你我父子二人在此,此刻没有君臣,只有父子,保成你放心说便是。”
“先不提儿子脑海中并无那些记忆,单论如今民愤一事,便还需人出面平息
……
“太子爷。”梁九功等人见他出来,纷纷行礼,
梁九功忙点头哈腰的赔笑,“万岁爷先前吩咐过,待您一切照旧,无论是待遇还是……称呼。”
他再次拱了拱手,缓步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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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梁总管如今做事,倒是愈发伶俐了。”
胤礽笑了笑,随即转身快步回了侧殿。
“是。”胤礽暗嗤一声,
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感叹抛之脑后,拱手回道。
“皇阿玛您万金之躯,岂能随意出面,经受万人所指
“你退下吧。”良久后,上首传来这一句吩咐。
“只是若要立于人前,总不好以一废太子的身份,故……”
次日便下了罪己诏与复立太子诏书,并命太子于下月十五日,前往泰山告祭上苍。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些话中的深意呢?
下面的话,他没再继续说,只再次躬身,一脸坦诚道:“还请皇阿玛明鉴。”
康熙召见王鹤年,细细询问几近一个时辰的胤礽身子情况后,
“从儿子自身出发,儿子自然是想恢复太子之位的。”
是真的没有?还是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梁九功!”殿内传出康熙的传唤声,
半响后,就在梁九功想要张口询问之际,康熙才沉声开口:
指节敲击桌面的声音不断响起,
梁九功抹了把头上的汗,干笑两声,“太子爷说笑了。”
“为今之计,唯有儿子,这个自始至终牵扯甚深,又是皇子的人,是最佳的人选
“哦?”康熙挑眉。
“是,儿子告退。”
“万岁爷。”
梁九功连忙收神敛眉,理了理袖口衣襟,快步进殿,
“其余弟弟尚幼,担不得此大任,宗室那几位叔伯虽身份同样显贵,但到底远了一层,恐怕无法说服百姓
下一步,就是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