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经过一年，我会变得更强大，能够留在陇星军团，与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尹归月的声音又弱了下来，“可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离别，我才发现，其实我还是那么懦弱。”

成秉玉看向已经蒙蒙亮的天色，开口道:“那恐怕不能很快赶回去了。”

尹归月愣住了，似是受蛊惑般吸了吸鼻子，而后鬼使神差地将所有迫切逃避的心情宣之于口：“我想越快越好。”

失去重要之物的慌张立刻攀满成秉玉心头。

如今已是凌晨，可尹归月却根本睡不着，愣愣地对成秉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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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秉玉默默听着尹归月坦白心迹。

过于认真的话语让成秉玉内心一凛，成秉玉下意识去抚食指处的戒指，只是并没有摸到什么。

“尹将军属于这片疆场，你也是，而我不是，我没有坚硬的铠甲，每一次的死别，只会告诉我，我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我在蓝星便只是个普通人，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被卷进这样复杂的斗争，当初我认为，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便离开，在无人认识的小镇里过得也算开心。”

“为什么？”尹归月觉得成秉玉有些不对劲，就着灯光凑近去看成秉玉裸露在外的记录，“你的皮肤好红，是伤口发炎了吗？！”

成秉玉听见自己下意识的语句。

“别走……”

“成指挥，可以明天就回根据地，然后我让胡禹来修机甲，修完我就走，去周边星球看看可以吗？”

“我的意思是，你想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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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归月说完自己的想法，只感觉成秉玉覆在自己手背的指腹已悄然移开，可那暖意却未消散，似是与空气中蔷薇花香纠缠着，拧成一股油麻绳，把整间房灼得更热。

尹归月认真又迷茫地看着成秉玉，仿佛希望得到神明答复的信徒，开口问道:“或许我就该一走了之，去个没有纷争的荒野星球生活呢？这样才能把假装坚强的躯壳摘下来，做回从前那个蓝星的尹归月。”

成秉玉忽的伸出手，却又只是轻轻拉住尹归月的指节，眼眸低垂着，昏黄的灯光打在薄薄的眼皮处，映出淡红的眼梢。

而后蔷薇花香绽满整间房屋。

成秉玉伸手扯了扯领子，身上仍是在工厂里套上的那身中世纪礼服，虽看上去繁复，可不止是不是设计缘故，只轻轻一扯，便敞开了大半领子，露出白皙的肩颈。

成秉玉听尹归月絮絮叨叨说着，他从未见过尹归月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连同那双亮晶晶的黑眸也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