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了声音, “她脑子有点问题。”

“开过去20分钟，如果想看动画片，可以在电视上选。”

“要多少？”楚言打断了他。

楚言这才想起来昨天她好像是坐周慎辞的车回来的。

车开始行驶。

她没法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楚言看了眼屏幕，道：“不好意思，帮我看一下念念，我接个电话。”

她不愿在念念面前接, 更不想让周慎辞知道她家的细节。

迟疑片刻，她接起了电话。

念念有点失望：“叔叔小气。”

周慎辞：“起来了？”

念念一听，来精神了，举手提问：“叔叔，我可以看嘛？”

周慎辞：“嗯。”

楚言明白爸爸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慎辞：“送你去取车。”

楚言只好哄她：“妈妈下次带你去看真正的大海好不好呀？”

“先去吃早饭。”周慎辞在后视镜里和楚言对上了视线。

“不过，”周慎辞慢吞吞道，“如果念念可以帮一个忙的话，或许可以考虑。”

周慎辞：“给你三十分钟准备。”

楚言只好敷衍：“等妈妈放假~”

可生病不能成为偏心的借口啊。

看着路线，楚言提出了问题：“这不是去那家餐厅的路线。”

周慎辞弯下身，对念念说：“你妈妈现在入职才一个多月，还没有假期。”

楚言：“你说。”

周六早晨的小区很安静，偶尔能看到晨练遛狗的大爷大妈。

“喂。”楚言接起电话。

念念大眼睛忽闪忽闪：“什么时候呀？”

楚言下了车，车里只剩下念念和周慎辞。

周慎辞：“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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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楚言带着念念下楼了。

楚爸见楚言不说话，又说：“我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但家里现在确实有些困难。爸爸前两天去医院做检查, 发现结石又多了, 医生说最好立刻动手术，可我们实在没有闲钱啊。如果你不帮忙的话，爸爸可能……”

楚爸轻微的咳嗽声在电话那端响起。

圆

楚妈妈很早就被诊断患有躁郁症，这么多年一直是靠着药物支持。

周慎辞站在车边，姿态惫懒地望着楚言。

这可问住了楚言。

刚说完，她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一受刺激就控制不住讲些胡话。我不也天天被她骂嘛。”

楚言：“嗯。”

“小言啊。”他努力地清了清嗓子, “你现在忙吗？”

楚言不明所以：“干嘛？”

在平凡的景象对比之下，那辆黑得发凉的迈巴赫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楚言却有种“事后见面”的窘迫，声音都没平常坚定：“麻烦你了。”

“上车。”周慎辞拉开车门。

念念小眼珠转啊转，轻轻地拉了一下周慎辞的袖子：“叔叔，可以给妈咪放个假嘛？”

“可以。”周慎辞说着，按下了中控台上某个按钮，椅背后的液晶屏上便开始播放海绵宝宝。

下车后，她特地往前大概走了十多米，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给车里地人听见。

楚言刚刚接到的电话是爸爸打来的。

念念一会儿就看入了神，都到目的地了还不想下车。

念念嘟起小嘴：“叔叔，不能送一个嘛？”

“叔叔好~”念念元气满满。

楚爸叹了一口长气：“小言，你妈妈早上和你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

“喂？”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今天穿着便服，额前的碎发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