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初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震惊和慌张之后，她是有些小小的庆幸的。

念念乖乖地走过来，坐进了楚言的怀里。

可是，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了。

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可是专利的事情她还没考虑好要如何处理。

她终于可以拥有“家人”了。

真的很坏。

先表白呢！

楚言抬头，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念念。

楚言一怔。

他说的很平静，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小伎俩。

楚言不爽，一晚上没理他。

“念念，”楚言轻轻招了招手，“过来。”

作为发明者，她并不排斥将专利卖出去。

她知道这是卑鄙的、扭曲的，但她实在是太渴望爱了。

那天贺靳西说的话她并未全信，也不是都赞同。

念念是那么温暖，楚言愈发觉得自己卑劣自私，慢慢地蜷缩起来。

她未曾拥有的生日、房间、衣柜、书架、玩具，一切的一切，她都要给她。

但是她在意的是这个过程。

并且是独有的、唯一的爱。

第二天又起晚了，匆匆收拾了一下便退房了。

周慎辞的那句“你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忽然再次回响于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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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辞嗓音清沉：“有过。”

楚言想要的是永远爱她的承诺，是确定的、永远不会变的爱。

她紧紧地圈住了小小的念念，像是圈住了曾经的自己。

争那一口气？

她现在有念念。

她突然意识到了，周慎辞可以宠她、保护她，但是他们俩之间永远谈不上爱。

不过，老天还是很公平的。

合同已经签了，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后来学业忙了，楚言也没在意，直到考完试才发现，但再去问酒店的时候，人家早就记不得了。

相应的，她也会给这个孩子所有的爱。

她会有个孩子，会有无条件爱她的孩子。

他应该是知道她想听什么的，却非要绕开回答，晦涩的答案里又带着明晃晃的暗示。

所以，到头来，她还是一无所有。

周慎辞：“就比如，我可以说有某个瞬间我确实爱你，但我无法说我永远爱你。”

甚至一点儿有关弹道防护涂层的风声都没有透给她。

就是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见过铁盒子了。

更重要的是，反悔的意义又在哪里？

她只能把这种期望寄托在念念身上。

可周慎辞偏偏明面上说尊重她，自己却又在策划别的项目，也不告诉她这个专利权人，弄得她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父母不愿给。

若是开诚布公地谈，她不会这样生气。

周慎辞给不了。

于是，她小头一偏，将问题抛回给他：“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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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谓的重新开始是再次回到以前的状态，他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她是顺从听话、偶尔可以耍几个无关痛痒的小脾气的金丝雀。

“妈咪，你肿么还不睡呀？”

楚言不懂：“什么意思？”

“妈咪。”

大概率是丢在了酒店的房间吧。

心情再差，楚言还是要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