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白檀喊住他，握着手机的手更紧了些，“叔叔，我是白檀，我想和我妈妈单独聊几句。”

一阵杂音过后，清晰明朗的女声响起：

“好，谢谢叔叔教诲，打扰你了，再见。”

“白檀，叔叔一直相信你是个懂是非明事理的好孩子，如果你真的爱你妈妈，就不要再打扰她，好么。”男人的语气很温柔，却字字都如利刃。

白檀猛然抬头望过去。

白檀想要按下结束键的手倏然顿住。

“喂？”见他迟迟不说话，男人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就好像酒壮了怂人胆，微醺的热风袭来，白檀喉结滑动了下，翻出了手机通讯录，按下这么多年始终排在通讯录第一位的，却没有拨打过一次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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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握紧了手机，喉咙感觉像是被堵住了，呼吸变得不太顺畅。

“喂，你好，请问你是。”

“怎么拿我手机，谁打来的电话。”就在他要挂电话之际，那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而来。

母女俩走进了甜品店。

“如果你真的爱你妈妈就不要再打扰她”这句话中的每一个词组合起来都显得光怪陆离。

他喝掉最后一口鸡尾酒，将易拉罐踩扁，随手递给一旁捡垃圾的大婶。

白檀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慢慢直起身子：

电话忙音与心脏跳动的频率莫名契合到了一起，白檀忽觉心跳得有点快了。

甜品店里，订好了蛋糕的母女俩有说有笑出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

“当然啦，明天是我们宝贝的生日，五年前的这一天，我们俩都用尽了全力才得以见面，当然是非常值得庆祝的日子啦。”

白檀颤抖着做了个深呼吸，漫长的等待，像是心被丢进油锅反复烹炸。

欢欣愉悦。

“请问这是林知微女士的手机么。”

白檀沉默着，响起了那句“如果你真的爱你妈妈就不要打扰她”。

白檀望着她们，唇角勾了勾，发出一声轻笑：

“嗯，我是她丈夫，她现在正在洗澡，你有事就说，我帮你转达。”

旁边年轻的女人为了配合女儿的步伐，尽量将步子变小，委下身子，方便女儿牵她的手。

电话那头顿了半晌：

电话那头蓦然沉默。

电话一接通，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白檀望着二人温情的背影，笑了笑。

穿着雪白小裙子的女孩不过四五岁的模样，小小一只，高高举着小手牵着妈妈的手，为了追上妈妈的步伐走得颠颠的，几分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