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叶大富不能吃,喝着白粥眼巴巴看着大家吃。
叶盏想了想:“面条筋道,很见厨子功夫,浇头浓郁咸香,
子料浇虾臊面滋味不错,捞出刚煮好的面条,在上面浇灌狠狠一勺浇头,撒上切得稀碎散发着碱香的嫩绿韭菜末,装饰两根荆芥苗,就算是好了。
虾肉鲜美,却不及猪肉丰腴,猪肉肥香,却不及虾肉提味,两种肉炒在一起正好将虾肉和猪肉的优点都发挥了出来,极其美妙。
算下,“汴京城里有几百万人,补齿铺拢共也不过几十个,算下来还是能有许多顾客。”
子料浇虾臊面的浇头是爆炒肉臊子和河虾,汴京河流好几条,这河虾就是从河里捞出来的,河虾个头很小,但却很新鲜,油炸过后红彤彤的,虾皮变得半透明,透过虾皮能看见里头紧致结实的虾肉。
面条里的韭菜末也别有一番意趣:原本叶盏不大喜欢吃生韭菜末,但是这店家将韭菜切得极小极碎,辛辣的滋味混合鼻端,很有清新感。吃起来独特的冲劲正好在嘴巴里形成中和,混合着猪肉虾肉解腻正好。
一碗面条下肚,全家人都觉浑身暖洋洋。“以后我们店里也可以做点子料浇虾臊面,真香。”玉姐儿如今看见美食已经不单单是发馋了,而能从成熟的经营者角度看待问题。
宓凤娘看透他的心思,笑眯眯劝他:“你还是别冒险了,就算买回来你也只能吃里头的白面。”
看来宋代的牙医跟现代欧美的牙医一样,都是高收入群体。
白掌柜又看向叶盏,问:“不知这位小友,我们这份面有什么改进之处?”
两种炒在一起,肥到透明的肥肉末和被调料浸成酱色的瘦肉丁混合,再点缀几个红红的小河虾,浇头里本身透明的猪油立刻流入清白如许的面碗里,一下就勾起了人的食欲,浇头散发着刚出锅的锅气,让人忍不住吸吸口水。
叶大富默默低下头,狠狠喝一口白粥。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叶璃好奇打量着里头的虾肉。
玉姐儿夸张吸了一口气:“真香!”
叶盏点点头。
吃一个河虾,虾皮酥脆,“嘎嘣”碎裂在嘴里,都不用吐皮,原来在炒制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虾皮变得极其酥脆,里头的虾肉又紧致又饱满,咀嚼起来很过瘾。
再加上外地进京的人、番邦来的人,那人数肯定不止几百万,谁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牙齿不出问题呢?再说人又不是只补牙一次,嘴里一共那么多颗牙齿呢,就算补完后老了还会掉牙需要种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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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掌柜笑起来满脸褶子:“那可的确是我们酒楼里的招牌。”
宓凤娘起身又要去买第二碗:“说也奇怪,吃下去后肚里馋虫都被勾起来,你们谁还要?我一并买了来。”
玉姐儿还记得:“哦,那不就是子料浇虾臊面嘛。”昨天才在他家吃了一碗美味索饼,当然记得玉馔楼。
肥油横流,瘦肉咀嚼起来津津有味,里头酱料偏咸,但很快被面条本身的清淡所冲干净,正好下饭。
“这么一算还真是有钱。”叶盏感慨,“怪不得能常来我们店里消费呢。”
荆芥苗嫩嫩的绿绿的,搭配着白白的细细的面条,很有点天作之合的意思。
肉臊子则是选用了猪肉,肥瘦相间,切成很小很小的沫子为的是节约成本,可是这样一来却让肉臊子更加容易入味,在油锅里炒过之后,加了白芷丁香几种秘制香料,将肉臊的滋味足足勾了出来。
叶家的食肆红红火火,不提防倒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白发老人。
金哥儿认识这位老人,赶紧招呼:“白员外,您怎得贵人踏此地?”一边向姐妹们解释:“这位是玉馔楼的白掌柜。”金哥儿从前陪着公子哥儿吃遍汴京各家酒楼,当然认得这些掌柜的。
一家人补完牙,又去街面上逛了一圈,好好买了些玩器摆件,临到回家时玩得精疲力尽,懒怠做饭,索性从路过的一家酒楼叫做玉馔的楼前买了子料浇虾臊面几碗,因着叶大富刚补牙又给他另外买了一碗白米粥。
先夹一筷子浇头到面条上,再挑起这几根面条送进嘴里,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