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是个痴傻儿,不好找媳妇,婆婆自然是万分高兴。
还没等叶家人反应过来,那黑汉子已经先冷笑一声:“你家扮什么大善人?原来是早就勾结成一家了。”
围观群众哄笑了起来。
瑛娘对上他那目光,眼中热泪滚滚落了下来:“也罢,你们既是想逼我去死,何必用这种法子?只我死了也要去寻阎王爷告状,不能不明不白受这种冤屈。≈ot;说罢便狠狠朝着柱墙撞了去。
这下那老婆子算是彻底回过味来,舔舔嘴唇,脸上一开始的凶狠变成了思索。
那黑汉子便笑:“可是想起来了?这便是你那野男人叶金的家人。”
瑛娘的脸骤然变白,像是生病了一般,她蹙着眉毛,像是在笑,又像是要哭,半天才开口:“我这份工是寻了中人作保才觅得的,与叶家人从无瓜葛,我也是今日才知。如有假话,只将我死在此地。”
眼看女儿两下就将此事化解开来了,宓凤娘满意笑,助攻了两句:“就是,就算上官府你也不一定能胜,老人家你这般年纪难道要上官衙被磋磨?听说进去就先打十棍杀威棒呢。”
量了几句,推出了一个黑皮汉子,汉子气冲冲:≈ot;这人是我家五婶子的儿媳妇,丈夫去世后她就应当好好侍奉婆婆,谁知道自己偷跑了出来,如今被我们发现在这里,自然要她回去嫁人。≈ot;
“嫂子?”叶家人俱是茫然。
“这强扭的瓜如何甜?”叶盏劝那老婆子,“她不愿意,你就是捆了她去,她天天给你碗里吐唾沫,你如何受得了?”
叶盏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瑛娘娘家不愿支付高额嫁妆,所以跟婆家说好,让她嫁给小叔子。
≈ot;哼,你说得好听。≈ot;汉子冷笑一声接着一声,“瑛娘算起来应当是你大嫂,怪道你在这里仗义执言。”
“这却是何意?”叶盏看看他,“伙计在我食肆里帮忙,我自然会鼎力相助。”
谁知瑛娘不同意,想法子骗出了自己的户籍文书,又撒谎拿了路引,跑了出来。
那伙人果然互相对视一眼,见那老夫人有退却之意,便也纷纷对视,打算后撤。
反正这些人来自乡下没见识,先说点假话骗骗他们呗。
老婆子的眼泪立刻停了,转而从那对耷拉着的眼皮里冒出仇恨的光芒。
“你说我的不是便是,何必兜售上无辜之人?”瑛娘气急,声音愤怒之余带上了一丝悲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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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你该去问问叶金,从前每月里送银钱到我家是为何?原来就看他图谋不轨也便罢了,谁知他居然将人拐到城里自家食肆,玩一招戏文里的暗度陈仓。”
“哪里无辜?你两人算不上认识,他却每月来家里送钱,谁知道是不是背地里的嫖资?”汉子出口,说话颇为不客气,还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瑛娘。
瑛娘也是一脸茫然,旋即抬起头看叶家人。
瑛娘闻言抬头看叶家人,像是从未见过他们一般,半天才啊了一声。
那汉子斜睨她,旁边的老婆子也气势汹汹起来:“那由你说了算么?谁知道你们两人是不是眉来眼去早就勾搭上了?”
那汉子愤愤不平:“我们有她娘家的同意!她娘家也不要她了,决定让她嫁给她小叔子。”
“是吗?”叶盏似乎根本没听懂,“她是中人介绍来的,文书路引齐全,怎么能说她是私自逃跑的呢?”
“再说了如今瑛娘在开封府,你们要进也是进开封府的公堂,可比你们老家县衙凶险得多。”
≈ot;我才不愿意!嫁两兄弟这有悖人伦!≈ot;瑛娘鼓起勇气,说了今天以来最大声一句,“小叔是个痴傻之人,如何能嫁得?”
黑汉子面色骤然一变。
叶盏便又劝她几句:“你老了,小儿子又神志不清,以后家还不是由着她当?她再生个儿子做依仗,十年后孩子长大,她有人撑腰,你怕是要喝她洗脚水,外头人怕是吱都不敢吱一声。族里会帮你个垂暮之人还是会向着未来这家的家主?”
谁知这时候有人向前,在打头的黑汉子耳边窃窃说了几句话。
“再说了,寡妇再嫁天经地义,怎么会还归你们婆家辖制呢?”
瑛娘面色苍白,骤然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失去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