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管阿姨将最后一口饼干吞掉，抹了抹嘴，冷嘲道。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我也想问，你怎么可以？”

区管阿姨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孕妇，眼底没有半点同情之色，只有满载的怨恨与恶毒。

她的嗓音高亢又尖锐，穿透了空气，在寂静的体育馆里，传播得很远，很远。

“呦，要医生啊？要医生你问我干嘛？”

忽地有人开口，低低抽噎了声。

场馆内寂静无声。

“呦，跪着哪？你就是靠这个姿势讨好外面的大爷的啊？”

区管阿姨的这个“死”字，穿过了小半个体育场，穿进了无数人的耳膜，刺激着他们原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经。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

孕妇终于被骂得忍不住了，勉力支撑起上半身，怒道。

所有人都几近绝望地消化着那个字。

这话说得越来越不像样子，孕妇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腹部又是一阵绞痛，痛的她直不起身，只能慢慢地，贴着床边，跪坐在地面上。

“你…！”

人手中逃了回来后，区管对她眼底就充斥着恨意，这些天来，都没给过她一口饭吃。

“你不是有能耐，能勾引外面那些人吗，你怎么不去了，怎么跟我们一起在这种鬼地方挨饿受冻了？”

“就算你不愿意帮我，你怎么可以这么骂人啊！”

“可是这对我没用！”

这些莫须有的造谣和羞辱，孕妇听得面色惨白，偏偏又不能发作，只是低声哀求道。

区管阿姨口吻中的恶毒满满地溢出来。

区管窝在角落里，偷偷吃着自己私藏起来的饼干，此时被背后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是谁后，顿时阴阳怪气起来。

“同样的遭遇下，凭什么我儿子要死，你就可以活下来？！凭什么！”

在所有人都自扫门前雪的时候，这个带着“管理”名号的人，这个给她无限欺凌的人，却是唯一一个名正言顺，能帮她召集医生的人。

“我…不想死！”

这里的众人原本就陷入重度的恐惧和焦虑中，他们恐惧的，就是“自己会死”这种可能性。

“你…你怎么可以！”

“去找你的恩客啊，那些放你回来的人，他们为什么放你回来？你勾引他们做了什么，再做一次，让他们给你找医生啊？”

“呦，你怎么在这呐？”

“你怎么可以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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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积的情绪层层叠叠，仿佛装满水的气球，鼓胀，憋闷，也会在尖锐的刺激下…瞬间爆发！

“求求你…我…我真的情况不太好，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