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客服所说,这具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他如此专心致志，耳旁全是自己的呼吸声，眼前都是那个容貌姣好的女人。

“来世，一定会好的。”

“为他们尝试一次啊。”

血，先是淋漓地落下，而后又一道冷澈的光闪过。

“哥，”秦光霁头一次这么叫客服，“我总要——”

“好。”秦光霁在心中应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努力睁开眼睛,在地上寻找。

他没找到。

以至于忘却了一切，丧失了所有的警惕。

老爹汉堡店（19）

“睡吧，睡吧，”她的声音很淡，像是幼儿时，母亲哄睡的调子，“安心睡吧。”

他的外婆是如此说的，客服也是如此说的，如果他的队友们在他身边，也一定会这么说。

一阵阵晕眩传进脑中,双腿的力气尽丧,已经站不住了。

“该脱身了。”客服提醒秦光霁,“她快死了。”

在他即将结束的那一刻里，他忽然感受到了脖子的一抹冰凉。

“但是……”

秦光霁控制着身体,贴着床沿滑落在地毯上,感受到这颗心脏正在一点一点衰落下去。

刚刚的爆发,已经耗去了她大半的力气，甚至,连握紧玻璃的力气都不再有了。

秦光霁却忽地笑了一下，声音出奇地冷静：“我知道，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很清楚这么做的风险。”

他想为她找回一点尊严。

的。

猪的眼里没能出现恐慌，只倒映着那个手拿玻璃片的女人的身影，以一种被折断了的角度，耷拉着，抵住了它肥腻的前胸。

眼前一片模糊,除却猩红，空无一物。

血珠从指尖滴落，伴着异常仓促的呼吸。

人生在世，没有任何事情比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人类的衣服大多被撕碎了,只有那只猪的警服还是好的。

……

大动脉彻底被割断，鲜血像高压水枪一样喷射出来。

可和这浑身上下的疼痛相比,微不可闻。

洁白床单已染上了大片污秽，猪骑在已经断了气的女人身上，神情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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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上前，轻轻一推，那具尚且温热的尸体轰然倒下，滚落到地毯上。

满屋子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冲进鼻子里,熏得眼睛生疼。

薄薄的玻璃片坠地,落在地毯上,与那一大片的暗红融为一体。

他浑身大汗淋漓，闭着眼，呼吸急促，难忍的气味在房中弥散，他眯起眼睛，一派享受。

杀手没再回头看它，只是弯下腰，伸手盖住床上女人睁得很大的眼睛，轻轻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