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半个灵魂。”

“半个……灵魂……”秦光霁轻声重复着，渐而加快了语速。

七点四十。

“她是半个灵魂。”客服只说了这一句话。

只有完整的灵魂，才能心安理得地活在这片阳光下。

多么残忍的真相。

这次，他可是确定自己开启了心声屏蔽的，客服听不见他的吐槽。

乌云遮盖阳光，全场灯光亮起，令舞台绽放夺目光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七点五十八。

乔清的死对于乔舒来说并不只是一个人格的死亡，也是她的死亡——她的另一半已经死了，而身为一半的灵魂，乔舒也将永久沉沦。

像是在说乔舒，也像是在透过乔舒，说别的什么人。

换言之，秦光霁方才的疑惑，像是在问乔舒，也像是终于通过乔舒，找到了些别的什么疑问。

比如……为什么他会对乔舒的死如此共感，仿佛死去的那半个灵魂是他自己。

汉堡店标志性的红黄logo出现在屏幕中央，伴着渐渐放大的鼓点和弦乐，音乐激动人心。

两个胆小鬼谜语人。秦光霁在心里暗讽。

七点半。

她无法独自存活。

这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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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完整的灵魂，才拥有从这场浩劫中脱身的机会。

七点五十。

音乐和画面同时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掐住了喉咙。

比如为什么他的灵魂分割会如此轻易。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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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永远失去了完整的机会。

七点五十五。

“这事实或许太残酷了些。”

半个灵魂！

啪！

所以她必须死，哪怕曾有活下去的机会，她也坦然放弃，一心赴死。

良久，他听见客服在叹气：“或许，我不该把这个告诉你。”

只是他们两个都没有把话说透。

七点五十九。

秦光霁相通这一点只花了五秒，可之后的沉默，却像是无休无止一般，只有呼吸的声音轻轻浅浅地回荡。

比如为什么客服这次会主动跳出来阻拦他的行动。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如同拨云见日，重现明光。

因为她是半个灵魂。

越关山紧盯着屏幕，意念穿梭网络，如同洪水冲刷过细密支流，将原本的一切彻底颠覆。

是时候了。

正因为她只是一个副人格，所以她的一切情感：爱情也好，仇恨也好，都建立在同一个基础之上——她并不完整。

舞台上空无一人，巨大的银幕渐而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