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冰块。
如死一般的沉寂四处蔓延,灌入耳膜,涌上心头。世界不再灰暗,仿佛方才的那场风暴不过是一场逼真的幻梦。但那些美好亦恍若隔世,似乎宽阔的天地之间只剩下那一滩曾经鲜活过的粉色水渍。
当粉色第一次出现在画卷中时,她与阳光为伴,笑靥如花。
而是漆黑的风暴。
他们在她的身旁搭建起了一堵牢不可破的冰墙,将她死死包裹,纵使她拼命挣扎,也无力冲破。
冰块们渐而退散了,那堵坚固的冰墙在她死后自由消失,好像她曾经的挣扎如何可笑,如何徒劳。
当风暴散去,冰墙之内,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水渍。
他们看见长着无数触手的章鱼撕裂她的皮肤,看见丑陋的扁嘴鸭子向她投掷污泥,看见头顶尖锐双角的公牛在她的身上捅出淋漓的血洞,看见滚落的圆木反反复复地碾过她的身躯……
他们沿着时光的长河一路飘荡,目之所及皆与甜香轻音为伴,和美好景色为邻,使人感慨,亦使人歆羡。
眼前的色彩不再是饱和度极高的鲜艳形态,而是处处裹着柔和的边,成为一幅幅和谐的画卷,让倘佯者不由地感受到其主人丰沛的活力。
他们渐渐围拥在她的尸体旁,模板一般的脸上写着同质化的怜悯。他们的嘴一张一合,他们的眼睛一睁一闭,仿佛是要用这些言语、这些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惋惜。
耳畔响起的是一种轻柔的、温暖的音乐,荡涤着来者被外界那些与会变换的色块相伴的嘈杂音效污染了的耳朵。
与声构成的长河。
那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
旁观者们的镜头渐渐拉远,她仍旧存在,但这世界不仅有她,更有无数行人。
他们也终于看见了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看到了色块交替之中,属于她的青葱年月。
他们在那风暴里看见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生物。
这些色彩并非无意义的,在那些画卷中无一不显着同一个存在,是这方空间的主人,也是那张照片的主人。
岁月慢慢流逝,她几度抗争,却终抵不过风暴的侵袭。
她,融化了。
它们呼啸着冲向她,扑在她诞生不久的粉色外壳上,如同泼洒上一瓶瓶墨汁,模糊了她的容颜。
终于,她的时间定格了。
灰色的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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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从未如此寂静。
快门的咔擦声如一道雷声,随之而来的并非细雨。
坏蛋冰淇淋(3)
他们看着这位年轻的冰淇淋跨越数年光阴,一路歌唱,一路前行,然后在某个现实的节点上,她完成了一场意料之中的蜕变。
然而,迎接她的并非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