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鼻梁上架着以前看书时习惯佩戴的金骨架眼镜:“怎么了?”
他拉开卧室大门,撞上门口的裴星渊。
“你做噩梦了?”
裴星渊笑得不行。
现在这样普通而又平凡的日子,已经是谢酒做梦都不敢想的了。
谢酒摇摇头:“没有。就是半夜醒来看不到你,有点担心。”
谢酒心里腹诽:也不是不可以。
“好,”身后传来裴星渊笑声:“你别急,先换衣服,慢慢来。”
他飞速翻身下床:“哥!——”
他一边沉浸其中,一边总觉得这些美好犹如虚幻的肥皂泡一般,会一戳就破。
谢酒怒了:“滚蛋!你做的那玩意儿能吃吗?!到底是罚你还是罚我?”
“你这么放不下我,难道我以后出门上班挣钱,你也跟着吗?”
谢酒看着隔壁的日料店、火锅店,不满地瞪着裴星渊。
“担心什么,”裴星渊笑着说:“你哥这么大一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不行。”谢酒掀开被子,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小心翼翼下床:“我饿死了,必须要吃顿大的。”
等到他们两人都收拾妥帖,从家中出发,“散步”到商业区的一家餐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正好睡不着,就去拿了份文件看着。”
这种恐慌,常常会让他半夜突然醒来,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谢酒咬牙切齿:“我没有肠胃的毛病,什么都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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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秒,他才笑了:“都怪我,明天罚我下厨,给你做顿好的?”
裴星渊:“好、好,是你哥我年纪大了,吃不得那些生冷麻辣的。”
裴星渊及时按住他腿:“别逞能了。要么我煮点粥吧。”
谢酒怼回去:“你这身体年轻得很,机能都好着呢!”
以示自己“强壮”,却不料身后一阵酸爽
服务生走后,他才哄孩子一样:“乖,都是你爱吃的点心。清淡,也好消化。”
谢酒一下子抱住了他,等呼呼喘着的气逐渐平息,他才说的出话:“哥,你去哪儿了?”
裴星渊叫来服务生,交代着要点的菜品。
裴星渊一直在轻轻拍着他背:“休息好几天了,我琢磨着,该去上班挣钱养家了。”
在三天后的半夜,当他再次被惊醒,却发现身边床上空无一人时,恐慌达到了顶峰。
卧室里没有、洗手间也没有。
裴星渊一下没话了。
吵吵闹闹中,他们到底吃完了一顿香甜可口的粤式点心,又打打闹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