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手上的塑料杯，想把水放下，可放下去一半的手又抬了上来，不甘心地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直到坐进画室里的凳子上，沈见白才后知后觉反应，睁着才因为哭过而通红的双眼，问：“画展是你开的吗？”

真好，还是那个她熟悉的阿白，什么都没变。

苏杳拉住她：“别忙活，这里还有不开放的画室。”

沈见白想问，是不是像之前的她一样，是魂穿？

苏杳心软成一片，揽住她的后背，把自己缩进沈见白的怀里，抖着嗓子答：“我应该知道，因为，我也真的真的好想我的阿白。”

沈见白就这么愣怔着被苏杳拉着进了一间单独房间，一路上，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也没再放开，说不清是谁不愿意松手。

苏杳将她的举动看在眼底，笑及心底。

沈见白言简意赅地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包括那三个女学生的事。

但许多年不见，或许可以解释？

苏杳听懂了她的意思，“是我，也不是我。”

“这是你，还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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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眼底泛着红，但她习惯了不过于表露情绪，一直忍着再次重逢的冲动，她眨眨眼，将眼眶的酸涩憋了回去，说道：“怎么会想到来看画展？”

太想了，真的太想了。

沈见白疑惑地看着她。

沈见白察觉她的动作，站起身，抿着唇讲自己身下的凳子推过去，有点不敢看她。

沈见白望着手上苏杳递过来的水，心里隐隐作痛，这种什么都没变，却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讨厌。

“不会。”

“我们要不要，坐下来说？”苏杳提议，稍稍松开她，语气里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站着，好累的。”

苏杳低笑，不懂她这个不好意思的情绪从哪里来，却也没推脱，就这她推来的凳子坐下，“谢谢。”

“现在，才是完整的我。”苏杳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沈见白听不大明白，不过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只需要知道，苏杳不会离开就好了。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她们在彼此面前还是会下意识做很多举动，苏杳是，沈见白亦是。

总之，谁也没放手。

“女学生？”苏杳敛去神色，站得累了，她倚靠在门边，换了重心。

很久，她才开口：“你会不会像我一样？会要离开？”

沈见白又抿唇，没回她‘不用谢’，只盯着苏杳的那张脸看了又看，眼眶红了又红，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急忙松开苏杳，要带着人出去找个安静的咖啡馆坐下。

“这些画难道看不出？”苏杳给她倒了杯水，这一举动在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之间出现，有些过于客气。